這座城市的深夜依舊滿是活力,總是有那麼一群人,不知疲倦,在黑夜之中,在閃耀的燈光下,搖曳著身軀,釋放著所謂的壓力。
而城市之中也有那麼一群人晚上還在忙碌著,他們忙著生活,忙著養家餬口。家庭是他們前進的動力,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這個家更好。
此時的陳風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碌著,為期半個月的夜班再有兩天便要結束,陳風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間是個頭,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熬多久。
歲月除了帶給人一具逐漸蒼老的身體好像別無其他,陳風也不例外。
十幾天的日夜顛倒讓陳風看上去有些疲憊,甚至臉色也有些蒼白。
……
距離工廠幾公里以外的城市中,那裡有一個新開盤的小區,一年前陳風和妻子剛剛在那裡買了房,一切越來越有盼頭,陳風總覺得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按照慣例,此時家中陳風的妻子江月本該已經睡覺,又或者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可是最近幾天一切好像都開始變得不正常了。
“想不到啊,陳風這小子還挺能打拼的,短短几年就買了新房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調侃道。
“還不是掙幾個辛苦錢啊,再說了這房子要不是我逼著他買他還不買呢,是我以離婚相逼才得到的,再說了他哪裡比得上你啊,張決。”江月說著似乎想起了自己的那段光榮事蹟。
“這幾天陳風沒發現什麼吧,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還有我們是時候結束了,起碼在這裡。”張決說著便摟住了江月。
從他們的對話中看得出來,他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張決和陳風兩人應該還很熟悉呢。
此時的江月有些嬌羞,但這也只是故作矜持罷了。
兩人聊著天,聊著各自的生活,他們在鋪墊,他們總是要為自己當下所做的事找一些鋪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掩飾內心的不安,或者讓自己當下的行動變得名正言順。
是你沒能給我想要的生活。
是你不懂愛情。
是你不夠溫柔體貼。
是你對我冷眼相向。
……
想找理由的人,總是常有理,他們可以找出千百種理由,等待著事情敗露時拿出來,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受害者,一個心裡或者身體早已千瘡百孔的受害者。
此時的張決和江月正是在做著這些準備。
“啪嗒”
屋子中陷入了短暫的黑暗,緊接著月光顯現出來,他們開始匆忙地表達愛意 ,客廳中隱約可以聽見私語聲和笑聲。
造型古樸的白熾燈照亮整個車間,每一個人都很匆忙,只是坐在工位上的陳風狀態並不是很好。
他閉著眼睛搖晃著,好像隨時會進入夢鄉,或者隨時從凳子上掉下去。
“小陳,沒休息好啊,要不你先休息休息,我幫你看著。”坐在陳風旁邊的大姐提醒道。
陳風清醒過來,強打起了精神。
只是短短的一分鐘之後,陳風從凳子上掉了下去,他的臉上失去了血色,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身邊的大姐衝了過來,她意識到不對勁,開始大喊起來。
很快,救護車到來,陳風被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做完檢查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需要手術,家屬需要立馬過來。
和陳風關係要好的一位工友上前解開了陳風的手機,給江月打去了電話,只是幾個電話打下來,一直是無人接聽。
這下眾人開始著急,陳風的朋友提議,自己直接去陳風家找江月,然後把她帶過來。
說完,這人立馬衝了出去,開上車子向陳風家出發。
一路過來他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陳風的家門口。
敲了好一陣門之後,江月才慢吞吞地打開了門,她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人,表情中有些許疑惑。
“張偉,你怎麼大半夜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你快點收拾收拾跟我走吧,陳風暈倒了,現在在醫院需要手術。”
這下江月也開始著急起來,她迅速進了屋子開始換衣服,只是臥室中,張決還是好奇地問了句話。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句話聲音並不大,可是在安靜的夜晚卻依舊顯得突兀,站在門口的張偉自然聽見了。
他心中替陳風不值,也想戳破這件事。
他走了進去,等江月換好衣服出來之後,張偉走過去順勢推開了臥室門說道:“再拿床被子和褥子吧。”
臥室內的一切被張偉看得清清楚楚。
張偉看到這一幕說道:“好啊,你個張決,你等著,等這事過去,等陳風平安了,我再好好和你算賬,你個孫子,欺負到自家兄弟頭上了。”
說完張偉便率先走了出去,江月拿了床被子緊跟在了張偉身後。
一路上張偉有幾次想說話,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哪頭輕哪頭重,當下陳風最要緊。
還好一切有驚無險,手術一切順利,只等休養一段時間之後便可以出院。
此時的江月坐在病床邊悄悄抹起了眼淚,張偉站在身邊,氣不打一處來,說道:“現在知道心疼了還是你假裝的,等著吧,等陳風醒來我就把一切都告訴她。”
江月聽到這話哭得更加厲害,她把張偉拉出了病房,在走廊的盡頭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她哭著小聲說道:“張偉,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就看在陳風的面子上饒了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張偉靜靜地站著,不為所動。
江月見狀站了起來,她踮起腳把頭往張偉耳邊湊去,張偉很自然地退後了一步,躲開了。
“張偉,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錢,還是人。”
“啪”地一聲,張偉的巴掌落在了江月的臉上。
“你們的事我不會說的,我覺得會髒了我的嘴。”張偉說著向病房走去。
張偉本身只打算教育張決一頓,然後將這事壓在心底,只是剛剛江月的舉動真的惹怒了他,他現在只是做到不打草驚蛇。
半個月之後,陳風出院了,需要回家調養,張偉將陳風送回家中便開始自己正常的生活,只是他私底下一直監視著江月。
讓她沒想到的是,江月還和張決在見面,兩人還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
一個月之後,陳風徹底康復,張偉沒有絲毫隱瞞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陳風。
張偉說道:“你家中的事你自己解決,我幫你找律師,至於外面那個交給我吧,我去替你教訓。”
說完張偉便打算離開,只是陳風拉住了他,說道:“這種事,怎麼能沒有我,你把他約出來吧,我在暗地裡看著伺機而動。”
三天後的夜晚,兩人開始行動,張偉將張決約到了一家酒館,只是幾杯酒之後,張偉已經拿起酒瓶砸在了張決的頭上。
在車上等待的陳風聽到聲音衝了進去,假裝將二人拉開,隨後和張偉一起把張決塞進了車裡。
第二天早上,躺在病床上的張決鼻青臉腫,一條胳膊和一條腿打著石膏,頭上纏著繃帶,兩顆門牙不翼而飛,面對家人的質問,他說著什麼,只是沒有人能聽清楚。
他也不想把這事告訴家人讓老婆知道,他害怕離婚,害怕失去老婆帶給自己的一切。
此時陳風和江月也離了婚,財產也得到了公平的分割,而她最在意的那套房,她並沒有得到。
離婚之後,江月還聯絡著張決,只是陳風把這事告訴了張決的老婆,她聽完這事,搶過了還在住院的張決的手機,一切也得到了驗證。
她冒充張決將江月約了出來,狠狠教育了對方一番,然後把正在住院的張決甩在了醫院,交給江月照顧。
等張決出院之後,老婆和他離了婚,靠著老婆變得有錢的他失去了原本擁有的一切。
他開始對江月充滿仇恨,在一天夜裡,他將江月約了出來,看到江月那一刻,他開著車子直直衝了過去。
監控和聊天記錄是有力的證據,張決的行為受到法律的制裁,而江月失去了雙腿,臉上也留下了永遠的傷疤。
江月和張決從朋友發展成婚外情,而後失去一切由愛生恨,彼此傷害,最終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出軌只會給家庭帶來傷害,或許它會帶來一時的刺激與激情,可是終究是水中月鏡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