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實後面還有一句才是關鍵,卻被忽略了

一、三馬同槽

隨著“高平陵之變”結束,司馬懿雖掌控了曹魏大權,但忠於曹魏的勢力卻並未束手就擒,很快“汝南三叛”中的第一叛,王凌之叛就洶洶而來。司馬懿只得拖著老邁身軀,算平息了這第一叛,不過司馬懿卻也被熬到了油盡燈枯的局面。

話說六月的一天晚上,司馬懿做了個惡夢:被他殺掉的王凌,還有早已去世的賈逵等曹魏忠臣,齊齊指著司馬懿的鼻子喝罵,彷彿隨時撲上來要咬他一口,司馬懿被嚇醒了,是一身的冷汗!

好在這僅是一個夢,司馬懿很慶幸,不是真的。但司馬懿卻錯了,從此後這種惡夢就纏上了他,兩個月後司馬懿就自感大限將至,於是交代完後事,把權力給了長子司馬師後,司馬懿死了!

都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實後面還有一句才是關鍵,卻被忽略了

曹操晚年曾做過“三馬同槽”的夢,就是說,有三匹馬要吃掉曹魏天下。顯然曹操的夢境成真,司馬懿就是這第一匹“馬”!而司馬師自然是第二匹馬,他沒有司馬懿還殘存的負罪或說內疚感——否則司馬懿也不會做這種惡夢。

對司馬師來言,什麼三馬同槽,分明是馬化飛龍——沒有我爹,你曹魏能扛得住諸葛亮嗎?沒有我爹,能平得了遼東嗎?沒有我爹……總之吧,沒有我爹,你們曹魏早就完蛋了。

所以當年,皇上的臉蛋你曹丕能捏一把,我司馬師就捏不得了?哪料司馬師還沒伸出手來呢,皇帝曹芳卻率先動手,中書令李豐和國丈張緝,開始啟動廢掉他這大將軍,改任夏侯玄的程序,所謂“諸曹夏侯不分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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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師瘋了,我還沒捏你呢,你卻先要我斷子絕孫。於是司馬師強力反撲,誅殺了李豐和張緝三族,至於張皇后也被廢掉,改立了王皇后。同時逼迫郭太后:廢掉曹芳,讓曹衝的弟弟曹據為新帝!

郭太后同意換皇帝,卻表示:讓曹據登基不符合禮法。難道你們敢不認我老公曹叡是先帝?若認,那就立曹叡這支的宗親為帝,“東海定王(曹霖),明帝(曹叡)之弟”,他的兒子曹髦, 已14歲了,最合適!

司馬師同意了,一個14歲的小屁孩有啥可怕。同時他更明白,郭太后之所以強推曹髦,也是為了自己著想,你讓“八竿子打不著”曹據當皇上,她這太后還怎麼玩?就這樣曹髦登基!

司馬師換皇帝,很快就引發了“汝南三叛”中的第二叛,毌丘儉、文欽起兵,司馬師不顧患有眼疾,帶兵平叛,卻被文欽之子文鴛劫營時,嚇的眼珠子掉出了眼眶,雖最終平叛了毌丘儉、文欽,卻也一病不起。

司馬師也明白,自己到了大限,連忙喊來弟弟司馬昭,把權力交給弟弟,等於司馬師跟司馬懿一樣,是被嚇死了。就這樣第三匹馬,司馬昭登場了!所謂的“三馬同槽”,也就進入到了收割果實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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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曹髦鬥法司馬師、司馬昭

倘若曹操地下有知的話,估計他會狠抽曹丕,大罵曹叡,卻要抱著曹髦放聲大哭,喊出:這特麼才是我真正的曹家子孫!

登基後的曹髦,別看是個小屁孩,但卻明白如今的曹魏天下,已經被那三匹馬啃成了啥樣子。一面對氣勢洶洶的司馬師退讓,授予他“入朝不趨,奏事不名,劍履上殿”的特權。

一面卻又跟大臣們,對歷史問題進行深入探討。概括說就是,曹髦強調:少康比劉邦更牛逼!因為少康在夏朝衰敗的情況下忍辱負重,最終光復夏朝,開創了少康中興,其難度比劉邦開國都大!

顯然曹髦的這個結論,是另有目的!當然你也可視為,他是在逼群臣站隊!因為曹髦是以少康自比,故而潛臺詞就是,支援我這結論,你就是我的人,那就跟著我光復曹魏!

因此鍾會曾對司馬師,如此評價曹髦:才同陳思,武類太祖。意思就是說,曹髦文采如曹植,武略似曹操!當時嚇得司馬師黑著臉說:真太好了,這可是我大魏的福氣啊!實則,此刻司馬師已經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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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曹髦不僅拉攏群臣——別管是司馬家鐵桿,還是騎牆觀望者,他還敢分化司馬家族的人,比如對司馬望就異常器重,沒事也找他探討歷史問題!這一切都做得是正大光明,讓司馬師無話可說。

雖司馬師意識到了曹髦是厲害角色,但他已經騰不出手來了,很快毌丘儉、文欽的叛亂就發生了,連司馬師也死了。

再說曹髦,聽聞司馬師死後,立刻一道聖旨發給司馬昭:命他鎮守許昌,不得妄動。卻命傅嘏率領大軍回京! 司馬昭明白這道聖旨背後,藏著怎樣的兇險,根本不聽,親自率大軍回了洛陽,來見曹髦,這其實就等於是一次兵諫!

就這樣曹魏失去了最有希望翻盤的一次機會。面對洶洶大軍和殺氣騰騰的司馬昭,曹髦只得把司馬師享受的一切,都給了司馬昭,再尋良機。但很可惜,經過這次較量後,司馬昭也意識到了曹髦的可怕,開始壓縮曹髦的活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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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司馬昭在平叛“汝南三叛”的最後一叛“諸葛誕之叛”時,便強令郭太后和曹髦,離開洛陽,跟隨自己的大軍行動,就是要死死抓住曹髦,不給一點空間。

公元258年,平叛了諸葛誕後,曹髦眼見司馬昭權勢熏天,不得已要加封他為晉公,設晉國,九次下旨,司馬昭卻九次拒絕。

司馬昭顯然比當年的曹丕玩得更深——前已有曹丕故事,今若尾隨,那不就等於向天下人宣告,司馬家要篡權嗎?話,不能這麼說,事,卻必須要如此辦!

在司馬昭這九次拒絕中,他事也辦了,名聲也落下了,且還趁機更一步,削弱了皇帝的權威。兩年時間,司馬昭幾乎就要全面完成佈局了。如今無論曹髦身邊,還是曹魏國土上,都是司馬昭的親信人馬!

公元260年,曹髦已成“困獸”,他清楚若再等下去,結局就只能如漢獻帝,就這麼拱手認輸嗎?一個瘋狂大膽的計劃,開始在曹髦腦海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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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當年5月,曹髦找來召侍中王沈、散騎常侍王業、尚書王經後說道:如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無路可走了,那我就只能以皇帝的身份,親自去誅殺司馬昭!

王經嚇壞了,連忙勸阻。但曹髦卻隨後道:“行之決矣。正使死,何所懼?況不必死邪!”

意思就是說:我已經決定了,就算死也要做,更何況還不至於死掉!

如今一提曹髦誅殺司馬昭,人們只記住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認為曹髦太年輕啊,或太魯莽啊,總之不應該,因為隨後他就被成濟給殺掉了。但可知,其實後面還有這麼一句嗎,尤其是“況不必死邪”(不至於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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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曹髦判斷的對嗎?當然對!雖曹髦只帶著宮中的僕從等“烏合之眾”,但路上卻沒有一人,哪怕是司馬伷率領的正規軍,一見曹髦便都嚇得退走,沒人敢攔,任憑曹髦直撲司馬昭府。

唯一讓人沒想到的是,出了成濟這種無腦笨人。

當時的情況是,賈充也束手無策,成濟卻湊過來問:“該怎麼辦?”

於是賈充強撐顏面喝道:“司馬公白養活你們了,這事還用問我嗎?”

結果成濟過去就一矛刺死了曹髦,隨後司馬昭聽聞訊息後,立刻就嚇癱了!因為這種在光天化日之下,殺皇上的事太駭人聽聞,司馬昭根本承擔不起這罪名和惡名。

他最理想的途徑,是讓曹髦如漢獻帝,司馬昭也一直在向這方面努力。哪料曹髦卻來了這麼一招。

都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實後面還有一句才是關鍵,卻被忽略了

那麼當時成濟,就真沒別的辦法嗎?當然有!須知,曹髦率領的是烏合之眾,你殺皇上幹啥?把這些毫無戰鬥力的烏合之眾幹掉,用盾牌手等圍困住曹髦等,總之別人隨便殺,破其聲勢,想方設法困住皇上就成了!

這其實也應是曹髦所預想的結果之一,否則他不會說“況不必死邪”。也就是說,曹髦喊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後,隨即親自討伐,是在用帝王最後的尊嚴,對沖司馬昭的權威,把局面徹底搞亂——亂了,他才能有機會!根本就不是無腦送死或魯莽行事。

因此,分析曹髦之死,不能只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後面這句才是關鍵,可惜卻被忽略了!

但不論怎樣,曹髦堪稱是三國時,甚至中國歷史上最有血性的皇帝!曹操能有這麼一位後代,也能含笑九泉了。

這同時也是為何有人,總喜歡用曹髦對比劉禪的原因,一個太血性或魯莽無腦(筆者認為,曹髦是理性的,原因本文已說完),一個太現實或稱懦弱無情,差距就是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