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子彈飛》裡,黃四郎真名叫什麼?

我不喜歡藏著掖著,又高又硬的黃四郎黃老爺,在原著《盜官記》裡是以大名出現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黃天榜

是也。

這個名字在公映的《讓子彈飛》裡改了,成了個無名的四郎。

《讓子彈飛》裡,黃四郎真名叫什麼?

之所以這麼改,一來“替天發榜”這個名字太大,二來“四郎”更好記,就像記得“師爺”的,肯定比記得馬邦德的人多。就這麼簡單。

借黃老爺的真名開路,其實我是想講講

《讓子彈飛》

的。

總覺得這片兒有點被捧太高了,尤其近幾年,何止過譽,簡直過譽!

《讓子彈飛》裡,黃四郎真名叫什麼?

據說,某瓣文藝青年和小破站的二次元們,唯一的共識是要替《讓子彈飛》申遺。對此,姑且不論有多少人是跟風搗糨糊,僅就一點來說:網際網路上的共識,從來就不牢靠。

而且這份共識的面兒越廣,其厚重程度就越稀薄,也越發證明關於該片的中庸觀點……才靠得住:

《讓子彈飛》只是一部合格的商業片兒。

正因為它只是一部還不錯的商業電影,所以架得住那麼多人體無完膚地解構,還不出什麼亂子。

因為商業片兒的本質,就是適合大部分人,就是“本來無一物”,所以你說它是什麼都行。如果去偽存真,“今日方知我是我”,把那一年的本來面目,還給姜文的話。其實也就三段話。

1、核心:站著,把錢掙了

《讓子彈飛》作為姜文電影的核心任務,就是電影裡說的:站著把錢掙了。這裡,關鍵是“站著”還是“掙了”?人生經驗告訴我們,關鍵是“錢”。所以姜文自己在接受採訪時也承認,這部電影就是用來證明,他的電影也能掙錢。

至於說“站著”,那就是透過比較高階的產品,把錢掙了的意思。

《讓子彈飛》裡,黃四郎真名叫什麼?

他的確很聰明地選擇了一個不方便把話說透的民國時代。這樣,就可以用隔山打牛、語焉不詳的臺詞,把原本清楚的故事,包裹得雲遮霧罩。如此,自然會有自作聰明的影評人奉上各路解讀——而注意到這些的觀眾,會誤以為:此般雲霧繚繞,就是高階。

另外,氛圍的上的高階,姜文自己的美學有60%的功勞;另外40%要給他致敬的那些西部片兒,像《日落黃沙》、《鏢客三部曲》等等。

《讓子彈飛》裡,黃四郎真名叫什麼?

高階嗎?其實還好。鏡頭語言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比那些電視轉電影的導演要強多了,對,就是說《圖蘭朵》。至於申遺,私以為連開玩笑都到不了那個高度。

2、質量:原著兜底,熱辣表達

《讓子彈飛》的原著,是《夜譚十記》裡的一章《盜官記》。作者馬識途,是文學圈兒“蜀中五老”之一,參加過“一·二九”運動,還在“國統區”做過長期的地下工作,與三教九流都很熟識。而《夜譚十記》,就是他那段時期的耳聞目睹,語言川渝味道極重,故事利落、老辣。

《讓子彈飛》裡,黃四郎真名叫什麼?

姜文和大多數國內名導一樣,慧眼識文,明白什麼小說適合改編成電影。跟他一樣的還有張藝謀、陳凱歌,只要不自己瞎改劇本,那片子質量是有原著的文學性兜底的。最好的

反例

就是國師的《長城》、陳凱歌的《無極》和姜文自己的《一步之遙》。

但姜導畢竟是姜導,他最成功的一點,就是把原著那種熱辣的川渝反骨味兒,透過戲謔誇張的臺詞,以及日臻成熟的鏡頭語言,加上影帝飆戲的光環……給恰到好處地表現了出來。對於十年前的中國觀眾來說,那味道太爽了,就像川菜一樣,初嘗能拿下大多數味蕾——而且能迅速造成記憶亮點。

3、內涵:其實就是沒說清

最近兩年,可能是因為好電影太少,只要影評節目一說到《讓子彈飛》,那就得兩個小時起,完全不像短影片時代的產物。人們說“這電影太多隱喻了”,然後翻來覆去說那幾個梗。其實吧,這玄虛弄著也挺累的。

沒啥隱喻,姜文不喜歡把劇情說透,讓影迷研究,是導演的樂趣之一。真的犯不著吹噓得那麼高。

《讓子彈飛》裡,黃四郎真名叫什麼?

電影沒說清楚的幾大點,我排開來說下。

首先,

六子必須死,否則“縣長”會被扣上“不公平”的帽子,初來乍到的張牧之,是鬥不過的黃天榜的,這從最後他讓人撿槍才敢硬衝就能看出。

其次,

師爺死時想說的兩件事:一來肯定是他出賣了老二,想想不好意思,還是沒說;二來他想承認自己才是縣長,不是師爺。就這麼簡單,不要過度解讀。

最後——

如果說《讓子彈飛》真有特別高明、能夠載入影視的段落,那一定是結尾。結尾是理想主義的潰敗。老三帶著女人去了上海,張牧之反而孤身一人一馬。這是理想主義的戰士,輸給了十里洋場,而對方,甚至都還沒出手。

其他細枝末節的什麼“八歲的兒子”、“拿槍指著好人”,我相信不用解讀反而觀影更舒坦,因為那幾乎就是直給,品的是味兒,不需要拾人牙慧。

真的,不信你們試試,《讓子彈飛》雖然是商業電影,但挺好看,二刷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