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巴約訥的時候，在清晨四時，公共馬車頂層一濃霧一大平原，炫目的太陽光和一道白練顯示右邊波城的急湍一近正午時，無法辨認比利牛斯山，只見天邊幾道白色紋路，就像一襲磨破了的天藍色長袍，露出了銀色緯紗，在卞沃斯一大鎮上一美麗廢墟上有一小山包，也許是史前糙石巨柱，日影移動可以計時。

奧爾太茲，一古代子爵美麗而高大的方形拱樓。陽光照耀下歡快的城市。城的人口，幾個趕集的農家婦女天真地把她們的長襪扔在街上。在一座空寂無人的幽谷中，兩個婦女牧一群鵝，這兩個婦女在忙碌著各人看半群鵝，怪樣的鵝彷彿在嘲弄她們。

波城，一城堡只見三四座草草修葺過的大廳，但裡面陳設的傢俱殊為精美。兩個舊衣櫃和罩在傢俱上的舊帷幔。因為等待蒙邦西埃公爵的光臨，人們把所有大廳都擦拭了一遍。

一個負責保護細木地板的男僕想阻止我去看二樓大廳裡的一尊享利四世的雕像，我把這男僕呵斥了一頓，然後進去看了雕像。壯麗，精緻，富有16世紀雕塑的那種俊秀神韻，但已近末期作品，已經讓人感到路易十三時代的那份沉滯。

我叫人給我開啟大塔樓。從陽臺上可以遠望，風景甚美，整個比利牛斯山，整個城市，石板屋頂。一位英國少婦，好奇地觀看著院子裡一所關閉著的矮屋，屋中-一扇窗戶 都沒開啟。葡萄和常春藤蓋滿圍牆。一個人在園子裡幹活，這是波城的劊子手的家，他很富，據說是本城人。

小教堂的門，文藝復興式，經過修繕，款式玲瓏，完好，精緻，卻被一個俗氣透頂的十字架弄糟了。出色的螺旋梯，修復得很好。亨利四世的搖籃。是原物嗎？裝飾得很可笑：塗金的標槍東和一個上面插著白翎毛的硬紙板做的路易十八式頭盔。一件16世紀遺物和作為王室象徵的1814年的百合花，嘈雜而令人不快的集會。

波城一歡愉，快樂，乾淨的城，重新修繕的痕跡過重，遂令歷史氣氛盡失。唯有穿越全城的古老溝渠依然儲存著布林崩時代波城的舊貌。石板的老屋，因為建築上的意外事故以致工程中斷，在它的每一層上都顯示出15世紀磚石建築獨特而奇異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