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叫你哥哥還是爸爸,扭曲的愛,讓我們變成魔鬼相互折磨
摘要:
阿木回來了,他發瘋的樣子嚇走了那個男人,他拿著磚頭罵了很多,後來用磚頭砸了自己。
他問我為什麼要這樣,我不說話,我對他的愛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我用折磨來愛他。
真的是秘密,那些對我的故事一直感興趣的男人女人,他們最想知道的秘密,我不曾跟任何人說起,也不曾忘記。
如今我想說,無關這初秋的陽光,無關這生活的落寞,僅是為了紀念。
我叫蘭小米,是跟著我哥哥姓的,我沒見過生父生母,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哥哥是一個畫家。說得好聽是個畫家,其實頂多就是一個畫匠,他不是一個有理想的人,至少在我看來不是。他在一個大學的美術學院裡做著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做得最多的就是脫光衣服讓美術系的學生畫他的裸體。
他經常將這些事講給我聽,甚至引以為傲地說那是一門藝術,人體模特也是一門藝術。
但是他那乾癟的身軀脫光後我怎麼都沒有看出藝術的感覺來。是的,我看到過我哥哥的裸體。
在我沒滿十歲之前我們一直睡在一起,他經常撫摸我的身體,抱著我入眠,那感覺踏實又安然。
高中畢業後,我被哥哥送到他上班的大學裡學廣告設計,那個時候我認識了阿木—— 我的同學。
我承認,我對阿木一見鍾情,我更承認,阿木對我沒有絲毫興趣。阿木是一個長得高高瘦瘦、陽光清秀的男孩,我第一眼看見他就愛上了他。
我想盡一切辦法去引誘他,而事實上是什麼效果都沒有。
我喜歡陽光乾淨的一切東西,包括色彩、男人和女人。
我承認,對男人我沒有很好的招數,但是看多了女性情感雜誌,我知道有兩個辦法可以得到男人:第一是酒後亂性,第二是男人都渴望男女之間那點破事,那種破事經常會被文學家們形容得浪漫又銷魂。為了得到阿木,我得做點兒什麼。
找了一個機會,我請阿木喝酒,阿木起初是不肯的,我說我需要一個朋友,我一直都沒有朋友這是
事實,
我只有養父。
那天我借酒裝瘋的說了很多話,給阿木灌了很多酒。阿木喝下四瓶啤酒後,我開始倒在他身上哭泣。
“蘭小米,你怎麼了?別哭啊,真的別哭,我最怕女人哭了。”阿木有些著急,看著他越著急我哭得越厲害
。
“我哥強姦了我,當然我哥不是我親哥,是他在路邊撿了我,然後養大了我,但是他強姦了我。我沒有朋友,我什麼都沒有,我對誰都不能說。我只有我哥,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能怎麼辦呢? ”
這是謊言,我動用我全部智商編織的謊言,為的是得到阿木的關注和同情。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智商有限,這實在不算
一個高
明的招數。但是這樣一個低俗的招數卻讓阿木上當了,所以他一定是一個遠遠比我還要單純的孩子。
阿木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又開始倒酒。醉了,都醉了,終於醉了。
阿木醉著說,他想要我,想對我好,以後好好疼我。阿木在賓館開了兩間房,他說害怕賓館的老闆胡思亂想,他把一個房間的被子故意搞得亂糟糟後我們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那是我的第一夜,殷紅的血液從我的下體裡流出來,染透了潔白的床單,盛開出一大朵悽美妖豔的玫瑰花,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是那麼的驚豔奪目又美好,它出自於我的身體。
後來阿木告訴我那也是他的第一夜。阿木看見那朵盛開得觸目驚心的玫瑰花後再次震驚了: “原來你……是處女。”阿木說不出話來,眼角掠過的一絲驚喜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對,我是處女,我哥對我很好,他不會做那樣的事。”我笑得特別的嫵媚。
我笑著吻上了阿木的唇,我們再一次翻雲覆雨。
我終於得到了阿木,我愛的那個男人,包括他的心。
阿木帶給我家的感覺,如同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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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歲之前睡在哥哥懷裡那樣 ,踏實又安然。
我和阿木經常進出賓館的事不知道怎樣傳進我哥哥的耳朵裡。
他很生
氣,
我看見眼淚從他的眼角流出來,他抱著我哭,我第一次看見他哭,一個四十五歲的男人哭得那樣的傷心。我告訴他我愛阿木,我要跟他同居。
他聽了久久沒有說出話來,他愣在那裡一直看著我,一直看著,他看著我收拾所有的衣服放進大大的黑色皮箱裡,然後看著我出門,在出門之前我上前擁抱了他乾癟的身體,吻了他爬滿蟎蟲的額頭,這個時候他又哭了起來。
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是那麼地愛著阿木,一刻也不能離開他,我甘願付出身體的代價。
我不知道別人戀愛是怎樣的,我蘭小米的戀愛就是這樣決絕。有時候我在想,那個男人到底只是養育我的人,畢竟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
如果是我親生的哥哥那般地哭泣,或許我不會離開他去跟了另外的男人。
亦或是因為沒有親生父母的關係,我一直都沒有家的感覺,而阿木給了我家的感覺,如同我在10歲之前睡在哥哥懷裡那踏實又安然。
阿木對我很好,他開始對我著迷,他總覺得我身上有太多與眾不同的東西,包括思想,包括身體。
在夜裡阿木一遍又一遍地撫摸我的身體,說很多很多的甜言蜜語,一遍又一遍的歡愛。
對男女之事,原本不懂也不大感興趣的我,漸漸地被他開發成了一個如果沒有歡愛就寂寞難耐的“好色女”
。
我的哥哥開始認真地畫畫了,也不再去做人體模特,整日整日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追求藝術,隔三岔五地打電話給我,一定要讓我回去看看他的新作。
我一直都不肯,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怕看見他哭 ,還有他那樣一聲不吭地看著我的表情。
我和阿木同居了三個多月,都不曾回去看他一眼,直到他親自上門來找我。
門鈴響的時候,我以為是阿木回來了,阿木說他要回老家,我已經一週都不見他人了,我欣喜地跑去開門,第一件事-一定要給他一個熱吻。
在開門之前,我換上了新買的那條半透明的睡衣,我潔白的身軀若隱若現。可我開門後看見的卻是我哥哥,我的心瞬間失落。哥哥看見我一愣,我趕快把他拉進屋,然後去衛生間換了正常的衣服。
“我知道阿木在哪裡。”哥哥簡短地說。
“我也知道,他回家了。”我說著給他倒了杯水。
“我看見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不只一次。”
“不可能。”我笑了笑, “他真的回家了,我送他上了火車。”
哥哥還是堅持他看見了阿木,而且一定要帶我去看看,我也著急見他就半信半疑地跟著去了。哥哥帶我到了一個賓館門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賓館,我和阿木曾經在裡面無數次地狂歡,我的第一夜也在這裡,我永遠都忘不掉那朵盛開得無限美麗的玫瑰花。
大約十多分鐘後,阿木拉著一個女人的手從賓館裡出來,他們親密地從我面前走過卻絲毫沒發現我,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阿木到底還是回來了,在我寂寞地等了他半個月後,我穿著那條新買的睡衣迎接了他,當天晚上他瘋狂地要了我,我跟他一樣瘋狂地迴應著。
我知道這樣幸福的日子不會長久了,儘管我是那麼地迷戀被他無數次撫摸、無數次溫存的夜晚。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為什麼不愛我? ”阿木的話讓我莫名其妙,顯然是藉口,我盯著他的眼睛,什麼都沒有說。
他越發地生氣:
“蘭
小米,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不愛我? ”
“我不愛你嗎?“
“你愛我?你愛你哥哥才對吧!如同他也愛你,你日日夜夜跟我講你哥哥,我都聽煩了。就算我當著你的面玩別的女人你也不生氣。
而且他也不是你哥哥,他是你養父,他比你大22歲,你應該叫他爸爸,不是哥哥!”阿木惡狠狠地說。
“你胡說!”我給了阿木一個耳光,我憤怒地給了阿木一個耳光,我知道只要這耳光打出去我們就沒有以後了,其實早就沒有了,在我看著他拉著別的女人的手的時候,儘管我還愛著他,但我實在無法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他。
阿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摔門離去。阿木開始每晚喝得醉醺醺地回來,然後我們瘋狂地做男女事,卻不再說很多話,我知道我們的愛死了,唯有在他喝醉的時候我們才能找到幸福的感覺。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週,直到一天深夜阿木喝醉了酒回來打我,打得我遍體鱗傷,他哭著罵我和哥哥,我拿出床邊的煙抽著,一直冷笑。
他打累了就不打了,跑到樓下去買藥回來,全身上下的給我擦,我至始至終不說一句話。
他求我別離開他。
我找了一個男人,一個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的男人,我要和他睡覺,直到阿木看見。
在我和那男人睡到第四晚的時候,阿木回來了。
他發瘋的樣子嚇走了那個男人,他拿著磚頭罵了很多,後來用磚頭砸了自己。他問我為什麼要這樣,我不說話,我對他的愛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我用相互折磨來愛他。
“阿木,幫我買盒避孕藥,你以前買了那麼多,現在也幫著我買一次。你趕走了他,藥還在他口袋裡呢。”我笑著說,很溫柔又很嫵媚地笑。
“你這個瘋女人,瘋女人。”阿木儘管這樣罵了我,還是去給我買了藥,那時候我想,或許他也是愛我的吧,只是我們相愛的方式不對。
我當著阿木的面吃掉了那兩個細小的避孕藥丸,然後打包離開。
阿木攔了我很久,我最終還是走了,我看著他哭泣的臉,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哥哥。
我又回到了我長大的地方,哥哥看見我回來後很開心,笑得合不攏嘴,忙著買菜做飯給我。
哥哥讓我看他的畫,他這幾個月的成績,一大堆的畫稿堆在我面前,我一頁一頁的看,最終摔門離去。
我的哥哥,那個整天把藝術掛在嘴邊卻始終一事無成的男人,陡然間我對他前所未有的失望,厭惡。
幾乎所有的畫稿裡都是他養了20來年的一個叫蘭小米的姑娘,幾乎畫完了我任何生活姿態。那天他去找我,我穿著那件半透明睡衣給他開門的樣子也被他畫了出來,我的身體清晰可見,以及裡面藍色的底褲,和裸露鬆散的胸部。
我不會笑了,也不會說話了,終日的沉默。哥哥對我的關心卻愈演愈烈,每天做好吃的給我;給我買好看的禮物。他說什麼我都不理睬。偶爾也會在校園裡看見阿木,我看見他的時候,會躲得遠遠的,儘管在很多的夜裡我還是會思戀他,我就是這麼固執,明明相識卻裝得不曾見過,明明愛著卻一臉無所謂。
在我還沒有開始對哥哥好的時候,他突然離我而去。
癌症,前後就那麼幾天的時間,他就離開了我。躺在病床上,他艱難地說出了那些對我的愛,由最初的憐愛之情轉變到了男女之情。他說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絕症,所以才急著畫完那些畫。
他說出這些來的時候,我沒有過多的驚訝,一切我早都知道。他隱藏著那種在別人看來扭曲的愛,始終不願和其他女人結婚。
他為了養活我去做最糟糕的人體模特,而荒廢了自己追求的真正藝術。
他說,藝術是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的,只是他一直在生活中沒有出來,便沒有達到他理想中的藝術境界。
哥哥下葬的時候,我並沒有以妹妹的身份去送她,準確的說我沒有以女兒的身份去送他,因為他真的是我的養父,不是我的哥哥,但是我寧願叫他哥哥也不想叫父親。
那天我顯得很安靜,我反覆跟周圍很多人說話,說自己更應該是他的女人。
那樣的話一出口便遭來了很多鄙夷,我看著那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自己知道,我和我的養父之間的一切都是乾淨的。當著送葬的所有人,我在養父那蒼白的嘴唇上親吻,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他一直都想聽的話。
養父離開後,阿木來看過我,他來看我的那天,我拿出養父的畫給他看,他看著看著就哭了。
“我對你的愛,遠遠不及你的養父。我知道你養父一直愛著你,在你跟我在一起的那些夜晚,你說了那麼多關於他的話。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受著他,只是你們的愛是不能說出口的那一種,便轉移在我身上,還找男人報復我,其實我更知道,你報復的不是我,或許是這世界,或許是其他,現在他離開了,你們的愛永恆了。“阿木說。
“你實在過於聰明,他真的不是我哥哥,一直都是以父親的名義存在著,戶口本上清晰地寫著,他是長輩,我是晚輩。但是我對他的內疚估計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消散,我不是報復了你,我僅是報復了他和我自己,我背叛了我們的愛。”
“關於我和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
回事,
你想知道嗎? ”阿木後來問我。
“不想。”我搖搖頭,勉強笑了, “那是屬於你的秘密。”
後來阿木走的時候要親我,被我拒絕了,我的唇本就不應該是他的。
我將養父的畫掛滿了整個房間,我看著那些畫,感覺他還在我身邊,他離開後,我總是做夢,夢見睡在他懷裡,踏實又安穩。
我將這些寫出來,僅是為了紀念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畫家而已,我心裡的畫家。
情感寄語:
那些無法說出口的情感種子一旦產生便會成為一輩子揹負的罪孽,即便壓抑於內心,深藏於心成,終有一天會抽枝發芽蔚然成蔭。
這個故事,無關初秋的陽光,無關這生活的落寞,僅是為了紀念那段被塵封的悲傷的錯戀……
有些感情即便不曾察覺,即便矢口否認,即便拼了命的背叛卻仍舊波瀾壯闊地衝擊著生命的遠岸。
某一天,暮然回首,記憶瞬間決堤……
釋出於: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