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自從創世神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天地之間的靈氣就全部聚留在西南之地。整個四川,上有“天下第一關”劍門關阻擋,下有橫江隔斷世人,進出都相當不容易。岷山、峨眉山蜿蜒曲折,成都平原就形成於此。因地域閉塞,四川不容易出人才,但每出一個都是震驚當世的天才。

《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前有司馬相如(西漢四川成都人,著名辭賦家,代表作《鳳求凰》等,與才女卓文君的愛情故事流傳甚廣)。

嚴君平(西漢四川成都人,著名思想家、易學家,因提前20多年預測到了“王莽篡權”和“光武中興”兩件大事而全國知名)。

王褒(西漢四川資陽人,著名辭賦家,才華橫溢,代表作《洞簫賦》時人評價極高)。

揚雄(西漢四川成都人,著名辭賦家,思想家。嚴君平弟子,代表作《法言》《太玄》等)。

今有陳子昂(唐朝四川射洪市人,著名詩人,代表作《登幽州臺歌》,畢生努力於以充實、剛健的詩風,革新前朝詩歌中綺靡纖弱的習氣)。

李白(當世第一詩人,聞名全國),這些都是要幾百年才能出現一個的天才。

《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李白本是隴西人士,為人言行放縱,不拘形跡。後隨家人遷徙到四川省綿陽市。受靈氣滋灌,李白越發俊美,四川也因李白而更加瑰麗。

伏羲創造文字記錄以來,天下文章起源於六經(《詩》、《書》、《禮》、《樂》、《易》、《春秋》)。屈原創作的《離騷》,只能算是六經的糟粕部分,到了建安七子(孔融、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瑒、劉楨)這一代,文章詩賦連《離騷》都趕不上,一代不如一代。還好現今有了賢人李白,文理委婉,詞句豔麗。

《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李白能與古人一爭長短,他行文言簡意賅,大氣磅礴,驚天地泣鬼神,世人為之震撼。

李白長期居住在峨眉山,因摯友元丹丘的關係得到持盈法師玉真公主推薦,於742年入京,被封官翰林。

隨著玉真公主的宣傳,整個京師為之震動,當時李白寫的《大鵬賦》幾乎每家每戶都有收藏。賀知章宴請賓客,驚奇於李白的相貌和才情,稱呼他為謫居人世的仙人。

《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李白文采非凡,只要朝廷需要,他能即刻寫出上百篇精彩的詩賦。

有次李白正在豪門貴族家喝酒,唐玄宗突然召喚李白。此刻李白已經半醉,皇帝令他作《出師詔》,李白不打草稿,一氣呵成。

玄宗驚其才華,準備提升他作中書舍人,但是宰相之子張垍因嫉妒屢進讒言,皇帝最後賜金李白去其官位。李白出長安後,在江蘇、山東、安徽這些地方遊山玩水。

此時的李白已經50多歲了,卻沒有了官位。官位是給平常人做的,像李白這種橫海鶤,負天鵬的天才,豈是小小官位能容得下的?

《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魏顥我開始名為魏萬,後面改名魏炎,名叫魏萬的日子裡,我不遠千里去浙江一代拜訪李白。遊覽天台山回揚州的時候終於見到了李白。李白眼睛很亮,炯炯有神,開口說話的時候,像是一頭猛虎。遇到正式場合的時候,李白會正冠繫帶,風流倜儻,內秀於胸。他曾經在山東接受過符籙,是一名正式的道士,家裡有青色的道士服一套。

李白年少時重俠義之氣,鋤強扶弱擊擊殺歹人幾名。與朋友一起從湖北荊州前往江蘇揚州,路上朋友死了,他便駕船返回。此時正值暑熱之時,死去的朋友已經腐爛,李白收拾好亡友的屍骨,取道江路回返。

後來拜見韓朝宗,李白長揖敬酒,韓朝宗沒與他喝酒。李白誤以為是禮節錯誤,就直接下拜,韓朝宗責備他。李白以“無禮節不喝酒”而自嘲,韓朝宗覺得這人有意思,開懷大笑。

《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李白最開始入贅前左相許圉師孫女許氏,這是場交易式的婚姻,許氏為李白誕下一兒一女。男孩叫明月奴,後改名為伯禽,女孩名為平陽。女兒嫁人後許氏就病故了。

其後李白跟劉氏同居,劉氏每日謾罵李白只會吟詩會飲,生活拮据,最後不辭而別。

然後李白跟在山東住處的鄰家婦人同居,生下一男孩名頗黎。

現在的婚姻狀況是是入贅宰相宗楚客的孫女宗氏。

李白有時也會帶著昭陽、金陵的青樓女子,像謝康樂那樣悠哉遊哉。人送李白雅號“李東山”。

他更會騎著駿馬,攜帶美婦,與郡守一級的官員一起到郊外去飲酒,每次都飲酒數鬥,醉了就讓家童丹砂彈《青海波》一曲。酒宴氣氛不夠的時候,李白就自己做酒司令,活躍氣氛,讓大家都玩得盡興。

《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魏顥我生性自負,狂傲不羈,我認為李白平生行事、為人與自己頗為暗合。見到李白後,我呈上自己寫給李白的詩歌,李白看後對我說:“你將來一定會聞名天下,到時候不要忘記老夫和我的孩子明月奴喲!”而後幾天李白拿出自己所有的文章詩賦,囑託我為他編撰文集。

魏顥我如今已登進士第,哪敢忘記以前的承諾呢?與李白分開後的第二年,國內四處戰亂,皇帝宗親永王李璘叛亂,李白深陷其中,平叛結束,李白將被貶去夜郎。然而李白之罪不至於被懲罰得如此之重,朋友親人們多次為李白喊冤昭雪,朝廷也認為李白的才氣與賈誼、屈原齊平,去夜郎,路途遙遠,危險重重,終於時來運轉,皇帝大赦天下,李白得到了寬大處理。

我觀看李白的文章,有濟世的責任感,然而這樣非凡的人才卻難以得到大用。有人說李白喜醉酒,恃才為傲。應該像黃祖那樣因禰衡恃才傲物而殺了他,或者像晉武帝那樣因阮咸耽酒虛浮而不用。想以前聖人孔子為了掩飾子夏的缺點而不向子夏借傘,現在人心不古啊。

《李翰林集序》譯文:世間無譯文,不自量力簡譯之

經年戰亂離家,李白的文章詩詞已完全找不到了。761年末,我在山西絳縣偶然找到了其他人收集的李白的文詩。經過數年積累,我還沒有寫出一個字。今天懷念與故人的種種,起筆寫了文集序言,文集開始是李白送我的長詩《送王屋山人魏萬還王屋並序》和我獻給李白的《金陵酬李翰林謫仙子》,以此來表達我對故人的思念。接著是李白的《大鵬賦》、古樂府詩多篇,其後不論先後,一一收錄。因為原稿已失,現收錄的文章詩賦文字上有差異的,我都一一列舉,以供後人評鑑。

李白現在還沒有停筆寫作,如果李白有新的作品,我將再增加詩文,由平津子主持刊印。李白的其他事蹟,我也會陸續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