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王作新:從滅亡太平天國角度看,比曾國藩功勞大

影響歷史走向的人物,一般都是“大人物”,他們聲名顯赫,耳熟能詳。秦始皇橫掃六國,統一中原,建立大一統國家,讓華夏屹立於世界之林。羅馬帝國滅亡之後,歐洲邦國林立,相互征伐;秦朝即便滅亡,大一統依然是主流,華夏還是鐵板一塊。從這個角度看,秦始皇就是“大人物”,大夥對他很熟悉,歐美學者說秦始皇比凱撒大帝強百倍,此言不虛。

“大人物”影響歷史,名留青史,“小人物”則被冷落,即便他們功勞很大。本文主角,“小人物”王作新:一位被遺忘的將領,從滅亡太平天國角度看,其功勞比胡林翼、曾國藩、李鴻章等人還要大,本文詳細分析。

“小人物”王作新:從滅亡太平天國角度看,比曾國藩功勞大

王作新,廣西桂平人,祖籍廣東嘉應州,與洪秀全是老鄉,屬於“客家人”。曾祖父從嘉應州遷來桂平紫荊山區,開荒種地,積累家產,買房置地。王作新繼承祖先的基業,繼續努力,有良田數千畝,一年收租幾萬擔。

紫荊山區,王作新是“富戶”人家,但“客家人”的身份讓他很被動,當地土著人與其糾紛很多。此外,鴉片戰爭後,大量的流民、散兵遊勇從廣東來到紫荊山區,賊寇也是多如牛毛。為了守住家業,王作新創辦“團練”,協助官府管理治安,麾下有千餘人。

從李秀成自述書中可知,地主團練、賊寇、天地會、拜上帝教,這幾股力量之間矛盾很深,經常有衝突。王作新也不例外,隨著拜上帝教的壯大,雙方在紫荊山區活動範圍重疊,摩擦不可避免。

1843年,馮雲山前往紫荊山傳教,當私塾教師,與王作新關係很好。王作新喜歡讀書人,很佩服馮雲山的才華,兩人惺惺相惜。久而久之,王作新發現馮雲山並不是一般人,是劉邦、黃巢、李自成之類的人物,不得不防。

“小人物”王作新:從滅亡太平天國角度看,比曾國藩功勞大

馮雲山賦詩:“暫借荊山棲綵鳳,聊將紫水活蛟龍”,且平時宣揚“上帝”,談論歐美的神靈,讓王作新非常不滿。王作新深受儒家思想薰陶,讀過書,還中了秀才,確實不簡單。貧窮的紫荊山區,能出一位科舉秀才,祖墳冒青煙的感覺。要知道,洪秀全考了四次都無緣秀才,這才起兵抗清。

從朋友到形同陌路,王作新、馮雲山之間開始有了衝突。馮雲山,拜上帝教的實際創始人,憑藉自己的努力,在紫荊山區拉起了三千人,力量不容小覷。王作新認為洪秀全、馮雲山有“起義”的傾向,屢次向桂平知府彙報,但清朝官吏不想惹禍上身,絲毫不理會。

拜上帝教在萌芽狀態,王作新就察覺出問題,若是桂平知府有擔當,提前出兵圍剿,就沒有太平天國什麼事了。清朝官吏不但昏庸無能,自甘腐朽沒落,還貪汙橫行,魚肉鄉里,這是晚清農民起義頻繁的主要原因。清政府不作為,拜上帝教急速壯大,與“團練”的衝突越來越大。

馮雲山非常理智,跟地主“團練”衝突不會有好結果,還很容易暴露目標,低調做人,韜光養晦才是關鍵。馮雲山很理智,洪秀全就未必了,看到紫荊山區形勢一片大好,便失去了自我。1847年12月,洪秀全、馮雲山、楊秀清等十幾人前往象州,搗毀甘王廟,接著又毀壞雷廟,這就是鬧大了。

“小人物”王作新:從滅亡太平天國角度看,比曾國藩功勞大

雷廟,王作新父子組織修建,在當地有很大的影響力。拜上帝教破壞廟宇,民眾非常不滿,王作新更是沒面子。如此,王作新帶“團練”突襲拜上帝教總部,抓走馮雲山,但半路被盧六救回來。

拜上帝教半路截擊,王作新更加惱火,也知道他們並非一般,如果不早點將其撲滅,勢必成燎原之勢,到時局勢將不可收拾。一個漆黑的夜晚,王作新再次率兵突襲拜上帝教總部,擒拿馮雲山、盧六,將他們送給大湟江巡檢司,要求按照大清的律例處理。

大湟江巡檢司,一個專門處置“賊寇”的機關,王作新用意明顯,說他們是想要發動起義,理應處死。接下來,馮雲山、盧六被押送到桂平知府,接受清朝知府的審問,是否要發動起義。馮雲山、盧六意志堅定,無論清朝使用何種酷刑,都不承認自己有起義的想法。

沒得到有力證據,桂平知府將他們關入監獄,繼續嚴刑拷打。王作新的這次行動可害苦了馮雲山,也害苦了拜上帝教,更是太平天國滅亡的一大原因。如果不是王作新,太平天國很可能獲勝,清朝熬不到1912年武昌起義。

“小人物”王作新:從滅亡太平天國角度看,比曾國藩功勞大

馮雲山,拜上帝教實際創始人,負責紫荊山區工作,是靈魂式的人物。馮雲山被關進監獄,沒有辦法阻止教會工作,紫荊山區人心惶惶。馮雲山、盧六被關進監獄,洪秀全左思右想,就是沒有辦法解決,束手無策。

為了營救馮雲山,洪秀全前往廣東拜見兩廣總督耆英,讓他放人。洪秀全,連秀才都沒有考上,沒啥功名,豈能拜見總督大人呢?再則,耆英已經離開廣州,清朝官員也不願搭理他,畢竟洪秀全還不是什麼大人物。

找不到總督,洪秀全也沒返回紫荊山區,與教徒一起努力,想法營救馮雲山。洪秀全去拜訪羅孝全,說自己是上帝的二兒子,希望他給自己“洗禮”。這就開了大玩笑,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洗禮”。營救馮雲山是頭等大事,洪秀全應該第一時間處理這問題,否則影響很大。

相對於洪秀全的碌碌無為,楊秀清、蕭朝貴比較給力。1848年,楊秀清表演跳大神,以“天父”的口吻訓斥教眾,說馮雲山、盧六正在接受“苦難”,這是一次考驗,是“天父”有意為之,希望大家能堅持到底。

“小人物”王作新:從滅亡太平天國角度看,比曾國藩功勞大

楊秀清表演“天父下凡”後,便號召大家捐錢,實行“科炭”。教徒紛紛上山砍柴燒炭,拿到時常去賣,換回銀兩就湊集起來,去贖回馮雲山。不得不說,這招夠給力,拿到拜上帝教送來的白花花銀子,桂平知府又找不到證據,乾脆放了馮雲山,讓他回到廣東。盧六在獄中已死,著實可惜。

楊秀清表演“天父下凡”,蕭朝貴也效仿,他表演“天兄下凡”。此後一年多,由於洪秀全、馮雲山都在廣東,楊秀清、蕭朝貴經常“下凡”,實際負責紫荊山區的工作,威望不斷提高。

洪秀全、馮雲山返回紫荊山後,木已成舟,又不能否認“代言”權力,否則就是自我拆臺,太平天國玩不起來。如此,洪秀全、馮雲山為首的權力格局被楊秀清和蕭朝貴取代;楊秀清、蕭朝貴可以“天父代言”、“天兄代言”,實際權力比洪秀全、馮雲山大,彼此矛盾不斷加深。

“小人物”王作新:從滅亡太平天國角度看,比曾國藩功勞大

權力天平的失衡,東王楊秀清一枝獨秀,凌駕於天王洪秀全之上,這是“天京事變”的主要原因,太平天國敗亡不可避免。從這個角度看,王作新的功勞比曾國藩大,他改變了太平天國的權力結構,為“天京事變”埋下伏筆。如果沒有“天京事變”,曾國藩打不贏太平軍,只有被吊打的份,無緣建功立業。

參考書目:《太平天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