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衰!早衰!中國頂尖棋手極少成為常青樹,原因何在?

與日韓高手相比,中國圍棋界的頂尖好手普遍存在過早衰退的現象。譬如擂臺英雄聶衛平棋聖的巔峰期持續時間,與韓國圍棋皇帝曹薰鉉相比就不是一個等級。大一歲的聶衛平早在1995年最後一次闖進世界大賽決賽之後,就徹底退出了世界大賽四強的舞臺,而曹薰鉉2003年還能夠擊敗聶衛平的高徒王磊,贏得三星杯冠軍頭銜,加冕世界大賽九冠王。

再比如曾經超越曹薰鉉的馬曉春,1995年奪取世界大賽雙冠之後,就逐漸滑落,2000年是其最後一次登頂世界大賽決賽賽場,這顯然無法與比之大了11歲的曹薰鉉相提並論。

最新的例子是我們的八冠王柯潔,今年才24歲,就已經顯露出衰退的跡象,而人家樸廷桓接近29歲了,依然能夠在不久前擊敗零零後第一人申真諝,豪取第26屆三星杯桂冠,成為五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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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叫作,幸福的家庭彼此相似,不幸的家庭各不相同。套到圍棋高手身上就是:常青樹們除了天賦之外,都是異常專注和勤奮,而過早衰退的好手大多各有原因。那麼早衰的中國頂尖棋手各有什麼樣的原因呢?

先來看新中國第一位領軍人物陳祖德。出生於1944年的他,進入八十年代後就完全滑落,未能在國內外大賽掀起一絲波瀾。與他年齡相仿,大他兩歲的林海峰,到了九十年代還能夠擊敗聶衛平奪得第三屆富士通杯,並且活躍在日本七大棋戰,並照樣摘金奪銀。陳祖德早退的原因是,他於1980年9月身患胃癌後接受手術和化療等長期治療,不得不離開一線棋戰的舞臺。

聶衛平是陳祖德之後的領軍人物,他的巔峰期並不長久的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個是家庭婚變。他的原配是八段高手孔祥明,但聶衛平成名之後社會活動明顯增多,1990年春節前在一次晚會中與知名歌手王靜結識,後來雙方漸生情愫,最終的結局是聶衛平不得不與孔祥明離婚。與王靜結婚之後,聶衛平有了第二個兒子,但兩位名人的家庭生活在甜蜜期之後並不順暢,後來還是以離婚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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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原因也是廣為人知的,那就是博二兔。聶衛平在圍棋之外偏愛橋牌,假如這只是繁忙的圍棋比賽之餘偶爾的調劑也就罷了,關鍵是聶衛平為之投入了大量時間和精力。最難以理解的是,首屆應氏杯五番棋決賽第二階段後兩局安排在新加坡舉行,我們的聶棋聖在奔赴賽場之前,竟然還繞道香港參加完一場橋牌賽之後,才趕去新加坡。結果途中在飛機上出了一點插曲,導致其感冒高燒,最終痛失應氏杯。

馬曉春在1995年接過聶衛平的重擔,成為中國棋界新一代領軍人物之後意氣風發、鬥志昂揚,似乎要做一番大作為,然而他的衰落來得更快。主要原因也是兩個:一是和聶衛平一樣的家庭婚變,但緣由不同,是因為馬曉春的那位在國外留學的夫人,聽信了讒言,主動提出並堅決要求離婚的,並且為了資產分配鬧得不大愉快。一是馬曉春遇到了天敵李昌鎬。在被對手來了一波10連勝之後,馬曉春的意志徹底被鬥垮。

接下來看柯潔,他在去年的三星杯力擒申真諝成為八冠王之後,就逐步滑坡,至今已連續六次在世界大賽失利。柯潔的情況大家都知曉,上大學、開直播、鬥地主、當網紅,忙得不亦樂乎的他,花在圍棋上的時間和精力自然大受影響。

我們還有很多世界大賽一冠群成員,他們之所以未能脫群,也是原因各異。有幾位是早早進入下坡路,比如樸文垚、檀嘯、謝爾豪;有的是遇到了剋星,例如周睿羊2015年闖進第10屆春蘭杯決賽,被苦手古力擊潰而無緣雙冠王,此後也漸趨滑落,在2017年的第21屆LG杯決賽上意外地被黨毅飛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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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圍棋界的很多頂尖高手還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在功成名就、志得意滿之後,有了船到碼頭車到站的意味,與滿足感相攜而來的則是鬆懈和缺乏鬥志。這方面最典型的是孔傑,他在2009年12月至2010年7月的八個月期間,一連拿下三個世冠頭銜之後,一下子就飄飄欲仙,隨後就一路下滑,完全像一顆耀眼的彗星,一滑而過。當然,這種情況是中國體育界的普遍現象,並非圍棋界特有。

除了棋手自身的原因之外,我們也要深刻探究社會、圍棋協會和棋手家庭的因素。假如沒有媒體的捧殺,沒有電視臺的反覆邀約,沒有許多單位的熱情相邀,那麼這些大名鼎鼎的高手一定會減少各種各樣、名目繁多的活動和事務,就不至於心神盪漾、見異思遷;倘若圍棋協會在國家隊的約束、棋手的心理輔導等方面做得更加全面細緻的話,這些高手恐怕也會拘束一點,而不是毫無顧忌;如果棋手家庭成員能夠循循善誘,而不是一味地放任放縱,也許這些好手會在自我管理方面不至於達到失控的地步。

期待中國棋壇能夠出現越來越多的常青樹,而不是曇花一現、過早衰退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