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唯愛是圖》第176章 前女友的警告

《我曾唯愛是圖》第176章 前女友的警告

白蕾側頭看著我,嘴角的笑容,挑釁中帶著一絲莫可名狀的憂傷。

這個表情讓我挺不知所措的,我甚至會覺得,她今天來找我,並不完全是為了拆散我和陳望而來的。

那更像是一種宣洩,走投無路又無法逃離詛咒的瘋狂宣洩。

於是我索性重新發動了車子,她笑我也笑。

我說,行啊,你不是想談這個麼?

我又不是十六七的少女,我怕這個?

我一個動物科學家,這些年來別說眼看著生物體繁衍生息的各種本能行為。

遇到有障礙的動物,我們甚至都要親自上去幫助他們完成交-配。

跟我開黃?你一個書本上學些外國人生理開放的英語老師——

也未免差太遠了!

“你想說,繼續說。但我告訴你,你說的那些,未必是陳望主觀造成的。也可能是你自己括約肌鬆弛,或者……乾脆是你自己有性-癮症。”

我一路開車,一路把她懟得差點跳車。

終於停在了那家廣式早茶點門口,我估計白蕾差不多也該氣飽了。

“高韻,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下賤?”

她問。

我想了想,搖頭。

我說,如果從動物性來評判人類的行為舉止,你就跟猴子護著桃子沒有區別。

“我不認為你有什麼錯。但是,人類是有道德規範和社會秩序的。你的兒子要真是陳望的,他該給錢給錢,該奪權奪權。你這樣糾纏著沒完沒了,跟下不下賤沒關係,倒是蠻可憐的。”

我說完可憐這兩個字,白蕾就哭了。

哭得稀里嘩啦,不是那種綠茶帶雨的樣子,而是真正嚎啕到鼻涕都迸出來的。

我無奈給她找紙巾:“白小姐,你先別哭了行麼?大不了,這頓早飯……我請?”

白蕾奇蹟般止住哭聲,怨念地衝我瞪了一眼:“高韻,你跟其他女人真的不一樣。難怪,陳望對你很特別……”

我苦笑,哪裡不一樣了?

他對我,又哪裡特別過?

你剛才說的那些,不也是樣樣全中?

白蕾嘴角勾了勾笑:“我知道,套你話呢,你上當了。”

我咬咬牙:“白小姐,我上當是因為我對你沒防備。我沒防備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防備。你這樣死纏爛打,損人不利己。你要是真想跟我好好聊聊天,不如說說你們以前的事?”

“呵呵。”

白蕾眯了眯眼睛,“果然,陳望什麼都沒告訴你?”

我不認慫,別開眼睛:“他應該是覺得沒必要。前女友,重點在一個前字。誰整天拉完屎還總是回頭瞅馬桶?”

白蕾說我粗俗。

我說,我書讀得比你多,白老師。

但您捫心自問,我跟您講道理,講文明情感道德規範,有用麼?

點菜的時候,我心不在焉。

直接叫服務生推薦雙人套餐,我都能跟白蕾坐一個桌子了,還有什麼菜是吃不下的?

“高韻,我明白,你們人人都以為是我偏執,這麼多年放不下陳望。”

白蕾用白瓷勺挑弄著眼前的美齡粥,眼睛偶爾忽閃幾顆淚水掉進去,也不知道添的料是什麼滋味。

“其實,你們都錯了。人生短短几十載,誰放不下誰呢?我二十歲時想不開的事,三十歲或許就想開了。三十歲想不開,四十歲大機率也就想開了。可前提是,陳望他真的能放過我。”

我咬了一口蝦餃皇,味道是不錯。

但白蕾這番話聽在我耳朵裡,可是比醋勁兒大多了。

“高韻,陳望是個殘忍的男人。”

白蕾抬起眼睛,很認真很鄭重地跟我說:“你現在跟他正在熱戀中,你根本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從他的朋友家人口中,他們對他的評價一定是非常正向的。對麼?他良善溫和,有情有義,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無形之中,他的情義束縛和綁架了多少人?這麼多年了,我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我逃不掉,你知道麼?陳望張開了一張無形的網,他把我困住了,這麼多年了,除了死,我無論可逃……”

我想了想:“那你怎麼不去死?”

“我還有兒子。”

白蕾垂了下眼皮。

“那你也可以是去死的,陳望又不是養不起兒子。”

“他不是陳望的兒子!”

白蕾尖叫一聲,旋即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癱下去:“可即使不是他的兒子,我卻依然擺脫不了他。高韻,你明白什麼叫圈養麼?”

我心說,那你可是問到我的專業上來了。

圈養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水滴石穿聚沙成塔。

等有一天你發現自己被剝光了尖牙利爪,只會對著籠子吼叫……

“高韻,陳望是我見過的最殘忍的人。就是那種,會讓你笑到最後一秒,才發現自己胸前早已插了一把刀。在他的字典裡,不存在所謂的相忘江湖,他會用溫水煮青蛙一樣的手段,折磨一個人的心智。絕望中,又給你希望,讓你以為這一次永遠是最後一次,但下一次,卻永遠是下一次。”

白蕾說,“今天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但有朝一日你重蹈我覆轍的時候——”

“陳望為什麼這麼對你。”

我挑了挑面前的粥,打斷了白蕾的自嗨和瘋狂。

她遊了遊眼睛,不說話了。

“你背叛他了,對麼?”

白蕾咬牙:“高韻,男女之間的事,不是那麼容易說得清對錯的。我跟陳望從小青梅竹馬,十八歲成年後,我們就很有儀式感地在一起了。我們相識相愛,水到渠成,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但是,兩個人相處久了,總是會有矛盾,會有疲憊期,會有……”

“所以你睡了他兄弟?”

我放下筷子。

白蕾別開臉:“我說了,那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他跟我說分手,我才一氣之下……”

我呵了一聲:“白小姐,你可真奇怪。你做了傷害他的事,現在卻來抱怨他為什麼報復你?”

“那就算我睡了,我就應該被他折磨得這麼半死不活麼!”

白蕾激動道。

我拄著下巴:“那他是怎麼折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