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記錄】南堡運鹽工

【影像記錄】南堡運鹽工

【影像記錄】南堡運鹽工

每天,小拖輪拉著漕船在南浦鹽場漕運河中奔波,每隻漕船都滿載著白花花的海鹽,它是鹽化工產業的重要原材料。

編者按:

這是公益攝影師戚輝先生,從2009年至今,歷時12年打造的一個長期攝影專題專案。他從2萬餘張作品中,精選出30張,組成《南堡運鹽工》系列作品與大家一起分享。

品讀著一幅幅作品,讓我不由得熱淚盈眶,讓我想起了艾青的那首詩歌《我愛這土地》:

假如我是一隻鳥/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這永遠洶湧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這無止息地吹颳著的激怒的風/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然後我死了/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裡面/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影像記錄

南堡運鹽工

南堡鹽場始建於1956年,佔地面積300平方公里,年產海鹽188萬噸,產品規模居亞洲前列。南堡鹽場是中國第一個自行設計、自行施工建設的海鹽生產場。

在連線南堡鹽場各個鹽田的漕運河中,從每年的3月末到12月初,一支支漕運船隊終日忙碌,將曬好的原鹽運出鹽場,然後再透過鐵路和公路運往全國各地。

運鹽工每天早上四點鐘起床,下午4點半收工,雖然勞動強度不大,但是工資不高,一個人看管一隻船,與人聊天的機會都很有限,所以本地人都不愛幹這個差事。在南堡鹽場工作的運鹽工人,大多來自保定經濟不是很發達的白洋淀地區,他們都識水性、懂漕運掌舵,家境都不是很富裕。運鹽工每天的工作主要是在運鹽槽船上當舵手,同時負責在鹽田內的輸送帶裝船,週而復始,簡單枯燥。從開春到冬至,一般要幹8個月,每月沒有休息日,月收入也不高,請一天假扣一天錢,而且經常工資一拖就是兩三個月發一次。運鹽工工期是8個月,為了每月拿足工資,也為了節省200元回家的路費,他們很少有半路回一趟家的,每年都是一直工作到漕運結束。

運鹽工們在漕運碼頭有集體宿舍,少數人也把家屬接來一起生活。由於早上出班早,夏季許多單身的運鹽工吃住就在漕船上,只有冷了才去住宿舍。由於這項工作極其單調和清苦,所以年輕人都幹不長,能長期堅持的都是50歲朝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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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記錄】南堡運鹽工

南堡鹽場日出

【影像記錄】南堡運鹽工

運輸海鹽的船隊共12支,來回穿梭於縱橫交錯的河道當中。每支船隊是10條漕船連線在一起,靠拖輪牽引來運輸海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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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初秋了,在漕船上生活的人為了禦寒,早上即便是吃麵湯,也總是要喝上二兩白酒,以抵禦寒冷和潮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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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4點就上班,即使住在宿舍,也總是沒時間做早飯。拿上前一天剩下的冷饅頭,就著腐乳就是一頓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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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昇起來了,漕船迎著朝陽前行,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運鹽工為了打發寂寞,打開了收音機,聽聽文藝節目,自我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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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鹽裝運處,漕船連結彼此斷開,大家忙碌起來。在捲揚機和傳送帶的轟鳴中,每艘漕船裝滿海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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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著輸送帶往漕船裡裝鹽,必須要精神集中,否則裝的不平衡船會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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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揚機的操控也是個技術活,每次啟動後,白花花的鹽就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漕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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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裝好後,為了使其更平衡,運鹽工都要用鐵鍬再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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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兩邊都是鹽垛,緊挨著漕運河。每次捲揚機將船裝滿後,運鹽工將漕船支離碼頭都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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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塑膠桶是運鹽工的水壺。由於秋熱,漕船又沒有遮擋物,這樣的一桶水一個人喝一天都很難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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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船時,新來的年輕人一般都先看著老師傅們幹活,慢慢熟悉了才能上手,但這樣枯燥的工作,他們感覺百般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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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船裝完後,就又相互連線起來。沒有裝的空船繼續人工劃到裝船點上,準備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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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晌午,運鹽工們都是在船上熬一鍋麵湯,配上帶的饅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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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漕河岸邊都是泥濘、黏稠的黑土,運鹽工的鞋裝完一次船就髒了。他們把洗完的鞋就晾曬在漕船上,以備隨時更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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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船都是木質的,而且老化嚴重。許多老船都40多年了,屬於超齡服役,湊合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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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船隊在漕河中轉彎時,是最危險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沉船。每個運鹽工都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因為沉一隻船就要扣工資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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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船每天這樣週而復始,運鹽工基本上都熟悉了航道的情況,甚至筆者眼睛都知道哪裡該拐彎、哪裡該過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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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運鹽回來,每個船隊都有一個卸船的泊位。在碼頭入口的鋼橋上都有泊位號碼指示。同時,尾船的人還要把裝船的工單放入橋上接單人拿的抄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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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碼頭後,各個漕船就相互開啟連結,然後交替著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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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最後的漕船離碼頭最遠,運鹽工要靠撐竿一點點把漕船撐到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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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船的機械手運動很快,運鹽工要配合好機械手的節奏,不停地調整漕船的前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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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船的碼頭,一條條漕船等待卸船,白花花的海鹽堆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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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船的同時,運鹽工也和岸上的裝卸工們拉拉家常,這也是工作中唯一可以和人交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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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船後,運鹽工要用撐竿把漕船擺渡到碼頭對岸,然後再相互連線好,等待再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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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酷暑難耐,卸完船的運鹽工們聚在一起,抽一根菸,喝一瓶啤酒,這就是他們最休閒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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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完鹽後,運鹽工把每個船的連線鎖釦好,等待出發的汽笛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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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運鹽的漕船都要按照漕河走向,從水路進出南堡監獄的轄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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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堡漕運河岔中忙碌的運鹽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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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攝影師戚輝為運鹽工送照片(劉利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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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堡運鹽工》專題作品參加第六屆中國東莞攝影周展出時,戚輝老師在作品前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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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戚愷彧    楊   波

攝影:戚   輝

撰稿:戚   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