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燙與甘蔗汁的平安夜》

去第一家店面較大的麻辣燙，逛了裡面的菜色，走了，這是第二次去他家，去了又走。

就去那家一度以為不是麻辣燙的店，因為那次她家門口有一個女孩坐在那裡，擺著一隻小桌，我以為是手機貼膜之類，就貼了過去要貼，才知道是這家麻辣燙店好吃到出圈了，女孩是坐在那裡吃。從此對這家店有了印象。

但大概要過二三個月才會想起要吃一次麻辣燙的，所以一直沒來體驗。

今晚藉著平安夜的大好日子，就趨了進來。

老闆娘問要辣不？要！要麻不？要！要……不？反正我都說“要”。

然後就辣得我懷疑人生。

老闆娘後來幫我換了淡些的湯，但辣得已經有了基因記憶，還是覺得它辣，可是它真好吃，所以堅持把它消滅完。

消滅完後馬上去隔壁的老闆娘處買甘蔗汁。

已經有人在問價錢了，說大杯五元，小杯四元的。

我說大杯不是六元嗎？此言一出，我都感覺自己是個托兒了，要買者覺得便宜，快點買了。

但我上次（很久了）真的是六元買的。

老闆娘及她的妹妹馬上說，行情會起落嘛。

我沒有要她退回我一元錢的意思，但已經慌了她。

不過，她馬上又把這一元錢退回了，但不是退回給我，而是——

其時又有一出母女來買，要了小杯的兩杯，兩小杯是七元（一小杯四元）。但是付款完畢後機器傳出的聲音是“支付寶付款十元”。

老闆娘馬上把那母女追回來，說多付三元了，就再送你一小杯（四元）吧。這不就是老闆娘相當於退回一元嗎？雖然不是我收的這一元。

你看，人與人之間允許的誤差，是潤滑劑，有潤滑就有溫情在。

如果我堅持說，你就得退回我一元，那麼我得逞了，恐怕就沒有後來老闆娘對別人的善意了。

你可能會說，在我們三方的小系統裡，我是吃虧的一方，多不划算。

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們不要只看這麼小的一個系統，在更大的系統裡，我肯定也在不知不覺中佔了別人的便宜的，而且還有我已經覺知的別人對我的善意呢。

我們不能把自己佔便宜的事不說，單單說別人虧待我的事，那人間就沒有那潤滑劑在了，活著都是乾巴巴的物理性而不是生物性的存在，一舉一動都會傷人傷己。

釋出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