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畫大師徐悲鴻說過，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以前我很佩服的。可經過多年社會歷練，我覺得不全對。人也應該有些傲氣，只是不能過頭。

那一年，我遇到了一個少年時的朋友投奔，他和過去大變樣。過去給我的印象，多才多藝，霹靂舞，搖滾音樂，彈貝絲演唱，都很吸引人，很紳士的，和誰都彬彬有禮，城裡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打檯球，玩籃球，田徑運動也是好手。很陽光正派隨和的樣子。對女孩子也都謙讓尊重。可那次見到，他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穿得也很隨意，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他訴說了一些情況，還想讓我幫他一起跑單業務。我答應了他的請求。他家庭變故，長輩破產後去遠處投奔了一個開中型廠子的親戚，親戚出錢養他一大家子，什麼都不用他們家裡人做。可他的長輩不想吃白食，非要借錢去做事，可造化弄人，先後幾次借錢，投進新弄的生意裡又全賠進去，不甘心再想借錢，那親戚生氣了，把他一大家子趕出去，斷了親。之後他一大家子擺過地攤，賣過早點，後來總算有個小本勉強夠生活。

他風塵僕僕，給人做推銷，曬黑了。那些天，我管吃管住，陪他跑些業務。他總算在出發跑業務時修整了一下形象，換套職業裝，頭髮鬍鬚都整理好，看著還是蠻帥的。

那時我沒談物件，他也沒物件。可我和他外出時發覺他很不安分。總要找女人給他做特殊服務。他說老交情了，別的你都幫忙了，給你安排女人，我請你。我心裡不舒服，但外表不顯示出來。只是婉言謝絕了他的安排。完事兒後他看不出我不喜悅，出來找到我，還向我感嘆，過去輕鬆四五十分鐘，今天狀態差，還不足半個小時，看來得多鍛鍊一下了。我說他，你應該談個物件，外面老瞎找小心染病啊！他笑道，沒事兒，我有經驗。

我不知怎樣說他了，很難想像他經歷了怎樣的滄桑。他少年時很陽光正派，紳士有禮貌。和很多男孩女孩都合得來。從來不欺負女孩子，很快樂的一個男孩。可他經歷了家庭嚴重變故，感覺他心態崩了，再也不是從前的他了，感覺他找女人發洩是為了平衡一下心態，我幾次想張嘴說他，又開不了口，隨他吧，都是命。他連一點傲氣都沒有了。

他還兀自說著，不管我是願不願意聽。他說為了省錢，跑業務出差時遇到歲數很大的四十五歲他也睡，錢便宜就行，有時錢多時再包個好的。要知道他那時才二十幾歲，怎麼成這樣子了，我感覺人生真是無常啊！

人沒有一點傲氣不行，我那時遇到過客店拉客女，站街女，還有酒店會所的高階應酬女子，但我不願輕易發生關係，我的第一次我看的很高貴，誰玩誰，我那時不胖不瘦，高大有力氣，年輕文質彬彬，清秀白亮亮，快樂自在，傲氣一點，比較混亂的女子一概拒絕，人的高貴可以讓人有氣質，出塵的高人如李白，如陶淵明，如鄭板橋，那風骨和傲氣，一般的人是很難真正理解的。

人應該有些傲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