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古代百案 聊人性黑暗

文：蕉葉夢

寺廟門口撿女嬰，稀粥餵養到二八

話說大宋英宗治平年間，有一寺廟，名喚山古剎，寺內有兩個得到高僧，是師兄弟，一個喚做五戒禪師，一個喚做明悟禪師，這五戒禪師三十一歲，性格古怪，身材不滿五尺，祖籍是西京洛陽人，從小聰明，琴棋書畫，吟詩作對無所不通，對於佛理也是理解甚深。

早年間，這五戒還是雲遊的和尚，後到了此寺廟，方丈見他佛法高深，便留他住下，數年後，方丈圓寂，五戒也被眾弟子選做了主持，至於那明悟禪師，也是聰明之人，後五戒當了方丈，見了明悟，也留下他在寺中，二人以師兄弟稱呼。

忽一日，冬盡初春，大雪下了兩日，第三日天晴時，五戒打坐，耳中忽聽得有小孩啼哭聲，當下便喚來一個叫清一的和尚去看，那清一懶惰，推脫不去，見無戒惱了，才去開了山門，嘴裡卻道：“善哉！善哉！”

正所謂是：日日行方便，時時發道心，但行平等事，不用問前程，原來那清一見山門外，松樹根的雪地上有一塊破席子，上面放著一個孩童，嘴裡直念這家人太狠心，這寒冬臘月，孩子扔在外面不被凍死也會被野獸吃了。

後那清一細看，才發現是個女孩，她懷裡還揣著一個紙條，上面寫了孩子的出生時間，清一忙回去報給了五戒知曉，五戒也心疼這孩子，讓清一去抱回來，喂些粥飯，待那清一抱回孩子，又給五戒看了懷中的紙條。

只見上面寫道：“今年六月十五日午時生，小命紅蓮，”看罷，五戒便說：“你且照顧她，待長到四五歲後，就送去給人養著，也算做了一樁好事，”清一聽罷，抱孩子去了後院照看，後約莫過了十年，五戒也忘了此事，那紅蓮長得越發清秀，清一見了，將她藏在房內，每日出入都把房門上鎖。

妙齡女在寺廟長大，不想卻被方丈瞧見

後又過了數年，那紅蓮十六歲的年紀，清一把她當女兒照看，雖是女兒身，紅蓮卻穿成男子的模樣，頭髮剃成和尚的樣式，每日在房內也不出去，只做些針線活計，清一想等紅蓮長成，到時候給她尋個夫婿，要靠他們給自己養老送終。

一日，六月裡，那五戒忽想起紅蓮之事，便叫來清一問道：“我且問你，那年抱養的紅蓮，如今在何處？”清一不敢隱瞞，遂帶了五戒去看，待見了紅蓮，五戒卻猶如凍住一般。

原來五戒從未近女色，竟見紅蓮貌美，遂起了歹意，笑道：“清一，你今夜將紅蓮送到我房中來，我自會抬舉你，此事不可說出去，只把她扮做小和尚便是，”不想清一卻為難，心中想道：“若是不同意，恐他為難我，若是同意，他又會破了色戒。”

五戒是個聰明人，見清一如此，便知曉他的想法，遂叫了清一到自己房內，取出了十兩銀子，給了清一，又說：“你且拿去用，等明日我收你做徒弟，如何？”清一見錢眼開，回房告知紅蓮道：“我的兒，方才是本寺廟長老，他喜愛你，今夜我便送你去服侍，切莫出錯。”

紅蓮被清一撫養長大，拿他當父親一樣對他，見他如此說，也只得遵從，當夜吃了晚飯後，清一便領著紅蓮去了，五戒支開伺候的弟子，見了紅蓮，又讓清一明日來接她回房，說罷便息了燈，牽著紅蓮入了房內。

天明，約莫五更時分，那長老不想讓紅蓮回去，遂心生一計，將她藏在房內，又恐被人知曉，見房中有一櫃子，便將裡面的東西收拾了，讓紅蓮進去躲著，到吃飯時再讓紅蓮出來用飯，晚飯時分五戒叫弟子多送了一份，待紅蓮吃飽，五戒給了她些瓜果，又讓她躲進了衣櫃內。

起初，這五戒還以為事情瞞得很好，無人發覺，不想那悟法也是個聰明的人，他見師兄犯了色戒，又不好開口勸，便想了一個辦法，次日，命人採來一朵蓮花，插在瓶中叫人去送給五戒，又約他傍晚來。

醜事被師弟揭穿，無臉見人要自殺

後傍晚時分，五戒來了，二人坐定，明悟道：“師兄，我今日見蓮花開了，特向來請你吟詩，”說罷，拿來文房四寶，五戒又問：“以何為題？”悟法道：“以蓮花為題，”說罷，五戒拿起筆來寫下四句詩道：一枝萏菡瓣兒張，相伴蜀葵花正芳，紅榴似火復如錦，不如翠蓋芰荷香。

悟法見了，也提筆寫下：“春來桃杏柳舒張，千花萬蕊鬥芬芳，夏賞芰荷真可愛，紅蓮爭似白蓮香，”五戒見了，心中明白悟法的意思，當下臉色一紅，後又一青，便回了臥房。

原來五戒心中羞愧，卻又惱了此事被知曉，當下又寫下一首詩道“吾年四十七，萬法在歸一，只為念頭差，今朝去得急，傳與悟和尚，何勞苦相逼？幻身如雷電，依舊蒼碧天，”待寫完，五戒坐在蒲團上，竟合掌坐化了。

後有弟子去報告悟法此事，悟法大驚，心中卻悲痛，怪自己不該拆穿師兄，當下也回房中沐浴，後吩咐，將自己和五戒的屍首一同燒了，好放在一個盒子裡裝著，說完也在蒲團上坐化了。

此事辦完後，眾僧人皆議論，後又傳到了上下的民眾耳中，來參拜燒香的人不計其數，他們還真以為五戒和悟法是得道高僧，哪知道這其中的醜事，後來清一見兩個長老都死了，怕又生出其它的變故。

匆忙聯絡了一個媒人，將紅蓮嫁了出去，是個賣扇子了，那男人因死了老婆，一直孤寡，今見了紅蓮這等媒人，忙娶了回來，後新婚當夜知她不是清白之聲，只對紅蓮說道：“我不知你從前怎樣，我只看以後。”

聽此話，紅蓮感動不已，此後跟著夫君好好過日子，給他生了兩男一女，清一也被接到了山下居住，紅蓮給他養老送終，到最後都未怪過他。

後記：說來也可笑，身在寺廟的人，卻表面守戒，內裡卻是汙臭不堪，還有那清一，雖紅蓮不算自己親手的孩子，怎麼都是他親自養大的，說送就給送了，就為了十幾兩銀子。

還有那紅蓮，也算是可憐之人，小小年紀被拋棄，如今又被養父送了出去，最關鍵的是紅蓮不懂事，並不知道這是錯的，所以才沒有反抗，幸好她最後有個好結局，嫁給了一個不嫌棄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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