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和尼姑,因為一場暴雨留下一段孽緣

漁夫和尼姑,因為一場暴雨留下一段孽緣

海子剛要出海打漁,就見西北起了風頭,黑雲像發了怒的雄獅,鬃毛直豎,頂上還罩著紅黃色的“頭巾”。

不好,要下冰雹。海子急忙收了船,隻身往岸上跑。剛跑到岸邊,大雨就鋪天蓋地傾盆而下。海子想找個躲雨的地方,正好前面是個尼姑庵,他突然想了什麼,就一頭衝了進去。

裡面只有一個年輕的尼姑,見有人進來避雨,趕忙向海子施禮。海子胡亂還禮,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

雨不住地下,海子全身已經溼透,渾身哆嗦著,緊緊抱著膀子,胳膊上的肌肉高高凸起。

忽然,一件袍子披在了海子的身上。海子一愣,扭頭去看,正碰上尼姑一雙慈悲的眼睛。海子渾身被震了一下,馬上穩住凡心,披好袍子,只覺得身子熱了許多,心中暖意噴湧。

快日落的時候,雨停了。海子對尼姑說:“不如我帶你一起到大海邊找個無人的小島吧,我們一起打魚過日子。”

尼姑想起當初自己被財主兒子逼婚隻身逃出的經歷,巴不得有一個安全幸福的地方,樂意跟隨海子相伴終生。

他們一同上了小船,在海浪的簇擁下駛向了大海。夕陽給大海鍍上了一層金色,浪花飛躍,像無數的金子飛舞,又像是大年晚上點燃的煙花。他們似乎行駛在迷人的仙境中。

天快黑了,大海上突然湧起了濃濃的烏雲,狂風隨之呼叫起來,竟將小船推回到海邊。

“我們走不成了,怎麼辦?”海子問尼姑。

“到庵裡去吧,明天再說。”

尼姑在前,海子在後。尼姑進了庵門,海子卻在庵門跟前晃晃悠悠打轉。海子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站穩,頭猛地向下一沉,栽倒在庵門前的石柱上。

尼姑回頭一看,急忙過來探視,海子竟然氣息全無。尼姑悲慟欲絕,她把海子拖到海邊的沙灘上準備掩埋。突然一陣旋風橫掃而來,將沙土高高旋起,又不偏不倚地落在海子身上。旋風不住地打著轉,沙土不斷加高,不一會兒,海子的身上就堆起了一座高高的墳塋。尼姑口中念道:“天意,善哉善哉。”

第二天,尼姑庵裡的年輕尼姑不見了,她已經遠走異鄉。

十個月後,尼姑在一間低矮的小茅屋裡生下了一個男嬰,取名海生。為生活所迫,尼姑扮作村婦,抱著孩子到處乞討。

每年夏季暴雨時節,尼姑都到山上對著大海禱告,祭奠埋在海邊的海子。

海生從小聰明過人,深得人們喜愛。一天,小茅屋前來了一個衣著講究的男人,對尼姑說:“多年打聽,總算找到你了。真沒想到,你如今到了這種地步。咱們既然成不了夫妻,就讓你的孩子做我的義子吧。”

尼姑細看那人,臉上現出一絲悲哀,她知道當初追她的這個少爺如今不可能再要她了,他這樣做可能既有羞辱,又有幾分同情。為了兒子,她不得不委曲求全,和兒子一同來到這個男人的家裡,兒子讀書,她替人家做工。

一次,海生向媽媽問起自己的親生爸爸,媽媽默不作聲,眼中含著熱淚。懂事的海生見媽媽傷心,便不再追問。

苦讀十年,海生金榜題名。在眾人的簇擁下,海生回鄉祭祖。

“媽媽,我如今已長大成人,考取了功名。我的親爸爸到底在哪裡?我要去回報他的生育之恩。”海生向媽媽哀求道。

媽媽帶著海生還有海生的義父來到海邊,在一座尼姑庵旁邊有一座孤墳,上面長滿了蒿草。

“孩子,這就是你爸爸的墳。”媽媽對兒子說。海生不相信,海生的義父也吃驚。

“是真的,他是個打魚的,名叫海子。我們在一個暴雨天裡認識的。”媽媽有些哽咽。

海生跪在墳前,連磕三頭,哭訴道:“爸爸,我天天盼著見到您,如今見到了,卻是陰陽兩隔,怎不叫兒抱憾終生!”

海生的義父也感嘆道:“海生啊,你媽媽本可以過上富裕的日子,人生往往會改變於一念之差呀。”

“不。”海生的媽媽堅定地說,“我沒有什麼遺憾,當初走是自願,如今來也是自願,人生就是這樣不可思議。”

海生聽不出他們的言外之意,他心裡盤算著,要在生父墳前立一塊碑,上書“海子之墓”。他不會知道義父的心海早就澎湃不息了:那年要不是他叮囑海子一件事情,可能海子就不會進那個尼姑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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