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要下嫁,是要逃命

本週連中國網友都在關心的一樁“下嫁新聞”:駙馬一家黑料纏身,公主一意孤行下嫁“鳳凰男”,日本民眾變身“皇室丈母孃”,遊行阻止公主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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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10月26日,日本皇室真子公主與小室圭還是提交了婚姻申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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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真子將不再有皇室身份,而是冠以丈夫姓氏“小室”,成為平民“小室真子”,與丈夫小室圭一起移居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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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1歲的真子公主與同校的小室圭相戀。2016年,兩人在地鐵上的戀愛瞬間被拍到,公主的戀情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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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兩人召開新聞釋出會,宣佈訂婚。

當初訂婚時場面甜蜜非凡。真子形容小室圭有著“太陽般的開朗笑容”,溫暖地鼓勵著自己。小室圭則稱真子像月亮一樣,靜靜地守護著自己,每當看到美麗的明月,小室圭就會不自覺地打電話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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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多久,日媒就將男方與男方母親的背景扒了個底朝天,美好的皇室愛情故事演變為日本報刊上的皇室婚姻老孃舅故事。 日媒稱,看似多才多藝、品行端正的“海王子”小室圭其實私生活混亂、流連夜店,並且十分摳門,學識欠佳。而小室圭的母親小室佳代更是黑料多多,先是被前男友爆出欠錢不還(疑似欠下400多萬日元,約22萬人民幣左右),還疑似與邪教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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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媒的窮追猛打的深挖之後,小室圭的公眾形象成了處心積慮的“鳳凰男”。小室一家從身世、人品、道德上都備受質疑,對於高貴清白的真子公主來說就是一個火坑,也讓皇室臉上無光。

輿論重壓之下,原定於2018年秋天舉行的婚宴沒影了,小室圭獨自一人赴美攻讀法學碩士,而真子公主則獨自留在國內,婚事看著就要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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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公主堅強地和該男子出演了續集。3年後,小室圭扎著小辮子從美國紐約回到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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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室9月27日回到日本,機場造型被批評太過不羈。

之後小室圭馬上剪了頭髮,形象清爽地拎著大包小包去往日本皇室見自己的未婚妻一家。據說真子公主一聽到小室圭的腳步聲,就已是淚流滿面,而小室則是向她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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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男方個人及家庭的公眾評價都極低,真子公主也不改初心,執意要嫁。

兩人於10月26號提交了結婚申請書,舉辦了簡短的記者會。記者會上公主的服裝與2017年宣佈訂婚的記者會那次一致,用細節證明結婚初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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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結婚,公主放棄約1。5億日元(約844萬人民幣)的“一時金”,即皇室公主嫁妝。

她沒有以往公主出嫁的待遇,沒有婚宴,手上的婚戒很樸素,據說兩人舉行的記者招待會的酒店也是自費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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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媒體上寫過的男方黑料太多,這樁婚姻歷經坎坷卻依舊不受日本民眾看好。

在公主結婚當天,甚至還有日本民眾舉行了遊行以示反對,有不少日本民眾認為他們很快會離婚,絕對不會幸福。

在中國網際網路上,公主本人的執意下嫁很容易被理解為戀愛腦和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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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不是“戀愛腦”,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只要瞭解日本皇室女性的命運,就應該能理解:她不是去結婚,她是要逃命去了。

結婚,是日本公主變成普通人的唯一方式。

這些年來,因為媒體大眾的批判,真子公主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患上了“複雜性創傷後應激障礙”,認為自己沒有價值、逃避人際交往,並且看到某些字眼就會產生恐慌情緒。真子公主的醫生稱,公主需儘快離開日本、換個環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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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經歷了這一切,才有了公主在記者會上的那句話:

“結婚是活下去所必要作出的選擇。”

歐洲皇室,女性有繼承權,婚戀也相對自由,但也有不少“皇室女性不易做”的傳聞,更別說男尊女卑、沒有繼承權的日本皇宮女眷了。

在日本皇室,患上類似心理疾病的並非只有真子公主一人。 真子公主的奶奶,如今的上皇后美智子,號稱是“平民皇后”,但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也出身闊綽根本不是一般人,她是著名的實業家正田英三郎的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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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她是首位嫁入皇室的非皇族、非華族女性,所以被稱為“平民皇后”,而在她嫁入皇室後,就因皇室規訓與貴族歧視患上了失語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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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子公主的伯母,如今的皇后雅子,她出身於外交世家,小時候隨父母在國外生活,會五國語言,她在哈佛、牛津、東京大學等名校學習,是前途明亮的女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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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於壓力嫁給德仁後如同被折掉羽翼,患上抑鬱症。澳大利亞知名記者班·希爾斯曾撰寫她的傳記,稱她為“菊花王朝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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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仁與雅子皇后的獨女愛子公主,今年19歲,疑似曾遭遇校園暴力,因為外貌遭外界嘲諷,患上抑鬱、厭食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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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日本皇室女性的精神狀況,媒體報道常常喜歡歸結為“婆媳糾紛”、“妯娌宮鬥”、“長相不佳”等原因。

平民皇后美智子患上失語症,有媒體報道說是因為出生於貴族的婆婆良子皇后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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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皇后抑鬱了,又被說成是她與婆婆美智子皇后存在著矛盾,雅子皇后作風閒散,一度氣病美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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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40歲高齡產下皇室唯一的皇子悠仁的紀子,則被視為野心勃勃的“笑面虎”,總是想要搶走雅子皇后的風頭,還說她生出了儲君,是宮鬥勝利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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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皇室女性不幸的根源真的是女性之間的鬥爭嗎? 在現代社會,保有君主的國家,總會對君主制的存廢有爭議。而日本皇室可能是“封建殘餘”色彩最嚴重的之一。日本“天皇”帶著很濃厚的神話和宗教色彩,傳說這是日本神話中的創世之神天照大神的後裔,很長一段時間裡,君主都被日本民眾視作為神,而非凡人。進入到進入到會,普通人的生活早已變化,而日本皇室依然如同封建時代一樣運轉著。協助皇室的“宮內廳”依舊嚴格按照《皇室典範》行事,他們要求日本皇室成員們恪守傳統和規矩,以維護皇室尊嚴。

而這些皇室規訓對於女性來說更為苛刻。 現在的天皇德仁在求婚時曾對雅子發誓:“皇室雖然規矩多,但我會一生一世,盡全力來呵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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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結婚後的一次公開活動,雅子只因發言時間比德仁多了28秒,就遭到宮內廳警告和懲罰。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雅子都沒有發表過公開講話。

就算是皇太子也無法兌現諾言,真正地呵護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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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日本NKH曾跟拍當時年事已高的天皇明仁與皇后美智子,推出紀錄片。

即便頭髮花白,美智子也在竭盡全力扮演著“東亞賢妻典範”。明仁打網球,而美智子也沒休息,她一直站在球場邊上,即便膝蓋不好,也在兢兢業業地幫丈夫撿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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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真子公主的妹妹佳子公主私下與朋友相處的照片被拍到。僅僅是衣服露出了雙臂,就引發了保守派的批評,稱她穿著暴露,有傷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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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皇室是“萬世一系”,從未改朝換代過。為保持皇族的血統純正、純淨,宮內廳甚至有著種種刻板行為。比如,天皇做手術用到的輸血據說是自己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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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仁天皇之前,天皇擇偶選擇都是侷限在皇族和華族的範圍內。明仁還是突破了重重障礙才得以與平民身份的美智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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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皇室典範》規定:只有男性皇嗣有皇統、皇位繼承權。任何女性皇嗣只要嫁給皇族以外的男子,都自動脫離皇籍。

於是“宮內廳”實際上的首要工作就是,給皇族成員“催生”。雅子嫁給德仁後,宮內廳為了催生,限制了雅子的海外出訪。婚後第六年,雅子終於懷孕,卻因為壓力太大流產。婚後第八年,雅子再次懷孕,終於在2001年生下了愛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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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產下愛子公主的雅子也沒有更輕鬆,因為皇位傳男不傳女,她生下的卻是沒有繼承權的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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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雅子終於不堪重負,因患上帶狀皰疹和適應障礙症,進入漫長的療養期。 2004年,當時還是皇太子的德仁在公開發言中表示太子妃雅子所受壓力太大,呼籲新的王室職責要適應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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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仁:“(雅子)當初毅然放棄外交官的工作進入皇室,她一直認為國際親善是重要任務,但(婚後的10年中)她一直因未被允許出國訪問而感到相當苦悶。雅子這10年來一直努力使自己適應皇室環境。在我看來,她已經疲憊不堪了。事實上,存在著無視雅子資歷和人格的動向。”這一番講話無疑就是針對宮內廳及落後於時代的生育觀念。但德仁最終還是對自己的發言表達了歉意。皇太子沒有免於被催生的自由。

2003年,雅子已被生育壓力折磨得精神崩潰。宮內廳又將催生壓力轉移到了德仁弟弟文仁的妻子紀子皇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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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二皇子妃紀子是先於雅子皇太妃嫁入皇室,也先產下了兩位公主,分別是1991年出生的真子公主、1994年出生的佳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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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當時紀子卻被告誡“應顧慮到皇太子夫婦”。所以在這之後,紀子很久都沒再生育。

可當發現雅子生男無望後,宮內廳馬上公開催生紀子妃。 2003年12月,宮內廳長官湯淺利夫公開表示:“考慮到皇室的繁榮,我們熱切希望秋筱宮家第3個孩子的誕生。”

2005年,紀子妃以39歲高齡懷孕,成為皇室至今產齡最高的一位王妃。 紀子在妃懷孕期間發現前置胎盤,存在大出血的可能,但她還是冒險以剖腹產的形式產下了兒子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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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稱紀子是“野心家”,是“母憑子貴”的宮鬥贏家。可是她也不過照宮內廳的吩咐辦事,連什麼時候生孩子,什麼時候施展野心都不能自己作主的可憐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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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悠仁出生之前,當時的德仁皇太子還在積極推動皇位繼承規則的修改,希望自己的女兒的愛子也能繼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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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男輕女的社會 ,女性繼承權都是變革的重要訊號。如果日本皇室能允許公主有繼承權,自然是全球矚目的話題。

但2006年悠仁出生後,“女天皇”的議題似乎就被擱置了。

天皇全家福的照片中,唯一的男丁悠仁開始佔據C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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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8日,日本皇宮舉行“立皇嗣宣明儀式”,德仁沒有成功讓自己的女兒成為繼承人,他親口宣告,自己的弟弟文仁親王為第一皇位繼承人,文仁親王的兒子悠仁為第二位皇位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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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開始,日本內閣就設立了“皇室制度專家聽證會”,以解決皇室人員數量減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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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就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目標:封建社會生育男丁的可能性是靠一夫多妻制、不斷蒐羅和壓榨女性當生育工具來實現的,實行一夫一妻制後,那麼生孩子的性別問題就是無法控制。切實際的解決方案就是給皇室女性繼承權,但日本皇室又無論如何邁不出去這一步。

甚至有陰謀論懷疑,被營造為“神童”形象的悠仁親王智力並不高,因此需要留下其他公主來輔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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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子公主嫁出之後,委員們似乎又在暗示讓佳子公主結婚後依舊留在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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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權呢?依舊是沒有。 可是佳子公主與姐姐真子公主一樣,也渴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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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喜歡跳舞與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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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時,佳子就跟隨姐姐真子的步伐,先是入讀了國際基督教大學、之後又去往英國留學。

在真子婚事受阻時,佳子是秋筱宮家中唯一公開支援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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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日媒爆料,弟弟悠仁似乎還以堅持“下嫁”的姐姐為恥辱。真子公主出嫁當天,秋筱宮家五口人,唯有悠仁沒有出來送姐姐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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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媒的小作文還說,佳子還曾與母親紀子妃多次爆發爭吵。佳子公主覺得自己就像是籠中鳥一樣,而媽媽是自己選擇進入皇室的:“媽媽結婚的時候肯定是在自己認可的基礎上才進入皇室的吧。但是,我和姐姐不一樣。我們出生在這裡,我們只知道這裡。”

而紀子在聽到佳子的話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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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很多評論都說,真子公主放棄一切下嫁平民過於任性,兩人不出十年內必定離婚。

但是這樣的預測即便成真也並不可怕吧。離婚又怎麼樣呢?如果真子公主不抓住眼前自由戀愛的人結婚,就要面臨被皇室婚配給皇族、華族的命運,或是終生不婚留在宮中,做一個幫助弟弟穩固地位的工具。

堂堂公主並沒有太多選擇,她必須冠上一個平民的夫姓去成為平民才能逃出皇宮,躲開所有人的審視,過普通人的生活。這是她離開“原生家庭”的唯一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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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眾人眼中的“渣男”結婚、嫁入欠債的婆家,和留在高貴的皇宮中,哪個比較幸福?

“駙馬”小室圭現在在紐約的大律所當律師助理,透過司法考試後,年薪大概是2200萬日元(約123萬人民幣)。男方母親的欠債是20萬人民幣,還債肯定不成問題。

不考慮男方收入,真子公主也可以自力更生,當個普通職業女性。 真子公主是皇室年輕一代裡最大的,身為長女的她多次獨立到國外執行公務。她也對美術、藝術有著濃厚興趣,分別於2012年和2015年在愛丁堡大學及萊斯特大學學習美術相關課程,拿下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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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日媒透露,真子到達紐約後將會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擔任策展人,負責日本展館板塊,年薪約為1千500萬日元(約合84萬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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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子離開皇宮時,妹妹佳子去送她,跟她深深擁抱。也許只有佳子才懂得,姐姐是去追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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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做公主總比做窮人好,她們又不會挨凍捱餓。如果衣食無憂卻在永無休止的精神摧殘中長大,依然是毫無幸福可言。沒有自由,皇宮只是裝修比較好的監獄和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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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婚姻的未來也是火坑,真子公主的出逃就更像個寓言故事:她只能在兩個火坑中選一個跳下去;而她選了一個至少可以離開的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