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之三）：再上茶山》42。陳晨小吃店

鑑於跟蘇州華新物業的戰鬥影響到誠泰保安公司的業務開展，我十分慚愧，向張總辭職。作為自動離職，放棄工資。我的任性所造成的損失自然無法補償，區區工資只是象徵性的自我表示，以表明自己抱歉的態度罷了。當然，抱歉僅僅針對誠泰保安，針對張總，而非我長時期內的對手蘇州華新物業。那是必然會繼續深化，且早晚會有一個了斷的。

抱著有些失落的心情回到南皋，天氣好，一落地就聽到熊村長跟我打招呼，心裡頓感親切。已是十二點多，首要任務是解決溫飽。我沒有絲毫猶豫，揹著行囊直奔陳晨小吃店。那是上月末從昆明來到南皋時解決午飯的地方，今天打算如法炮製，不作他選。

往返于丹寨和南皋，以及凱里和南皋之間的（前者）小麵包車和（後者）大巴，統統停靠在村裡主幹道的丁字路口。那裡是趕場天最最熱鬧的所在。沿著主路一直向前，左手依次是農貿市場、鄉政府和衛生院，右手是一排民房，民房背後是穿越整個南皋鄉七村八寨的南皋河。丁字路口向左拐彎，走另一條主路（三條主路大體呈三角形，連成一個閉環），右手依次是郵局和南皋村委會。這裡既是南皋村，又是南皋鄉的中心區域。

我走的是直線路程。順著方向可以走出南皋村，伴隨著南皋河，一起通往山區的幾個村寨。經過農貿市場門口，坐在裡頭賣肉的灣寨村熊村長遠遠地叫我一聲“宗會計”。我連忙拐進去跟他打招呼。他問起我怎麼來了。我說是來看望茂紅。離開農貿市場，我就走向這條道路的東段（由於坡度向上，我理解為上段），接近街角信用社，隔著兩三家門面房的陳晨小吃店。

記憶中，我是第二回見到這位老闆娘。不知她之前是否認識我這個茶山會計。我沒見她上山採過茶。拋開早先的可能性，雙方應該都是第二回碰頭。很簡單的店面。炒菜炒飯的操作檯立在大門口右側位置。後頭是一臥一立兩臺冷櫃；立式櫃子裡排放著一些原材料，像個展示區。店面左半部分，靠牆有幾張不大的長方形餐桌，隔著桌子面對面擺放四把椅子。再普通沒有。難得的是店內的清爽整潔，以及老闆娘的落落大方和不卑不亢。

當我這個揹包客出現在門口時，她看我一眼，以平靜的口吻說道：“你來啦。”一霎那間，我有種錯覺，彷彿老闆娘居然在間隔二十多天後，認出來之前僅見過一面的異鄉人。隨即反應過來，她應該是一種禮貌，一種職業本能的反應。好在我也是見慣了世面的，坦然回答一句“你好”。某種程度上，我也是一種職業本能反應。我先後在餐飲、酒店、水療等服務行當幹過，一度養成了開口就是“你好”的習慣。潛移默化之中，我把“你好”“謝謝”加以生活化，自覺不自覺地應用到了日常交往之中。

我點了一份炒飯，八個大元。依然點上次吃過的炒飯，主要是為了回味。上一次從凱里坐車來，已經一點多鐘，錯過了飯點，肚子飢餓異常。一碗平淡無奇的蛋炒飯，對我而言也是美食。加上老闆娘體貼入微的招待風格，使我內心十分受用，吃起飯來尤其香噴噴。如此種種，我二進陳晨小吃店，再點蛋炒飯。我實在是個懷舊的人。可能也是因為懷舊，我才對南皋鄉和養埡茶場，以及這裡的人和事，始終念念不忘。也導致我時隔兩年半之後，下決心離開迷戀日久的昆明，重返千里之外的丹寨，特別是南皋鄉。打算再續前緣，還是另有所圖？

2021。11。24

店面

張羅生意

蛋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