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過節，最鬧心的就是選禮物。都不知選什麼好了。

從大年初一到初三，我就忙著給哥哥、姐姐及表哥、表姐、同學、朋友的孩子塞壓歲錢，可是錢大都被塞回來了。以往都是推搡推搡、客氣客氣，大人不好意思收，揣到孩子衣服兜裡也就完事了。怎麼今年誰大興節儉之風，來真格的了。一打聽，才知道，敢情如今不時興送錢了，改流行以實物表達。

俺想這樣不錯，孩子兜裡有錢，會養成大手大腳的毛病，讓家長頭疼。況且給孩子買東西，用得長遠，孩子還能記得誰的好，另外沒準咱還能省點錢。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於是俺從初四開始滿大街逛，拿著孩子名字清單，瘋狂大采購。看看衣服，瞧瞧玩具，逛逛書店，打量打量學習用品，敲敲腦袋，恨不得用盡滿腦子的力氣，去回想各位孩子“大人”年方几何，在哪裡高讀，最近富態沒有？買衣服不知道人家尺碼，買文具不瞭解人家該用啥了，買鞭炮更怕人家家長不讓他們放。

直接問人家，那不是殺雞問客嘛，人家連尺碼這些東西都不會告訴你，更不要提問人家喜歡點啥了。向別人打聽，也不是那麼回事，不是自己的孩子，誰會了解那麼細呢。

硬著頭皮買吧，要買時才發現，如今孩子的東西也講究品牌，送人家總要大小是個名牌，不能比人家自己平時買的還差，那叫人家如何用？原本給人家一、二百元錢勉強還拿得出手，要換成像樣的禮物則顯得很夠用。買了，送去，最後算賬，竟然比俺要付的壓歲錢預算，高出1000大洋。

總算鬆了口氣，到表哥家散散心。見表嫂翻弄收來的壓歲禮物，一臉愁容，跟表哥嘟囔著：“揚揚已經念小學五年級，老李還給咱們送標註拼音的書……小張更有意思，都開春了還送來件羽絨服，怎麼穿呀？今年穿不了，等明年孩子穿肯定又小，還是琢磨琢磨明年看誰家孩子能穿送給誰吧。”

我看那羽絨服眼熟，細瞅瞅則發現這不是俺剛送給小張家孩子的那件羽絨服嗎，怎麼又跑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