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不會干擾你的生活,讓一切迴歸原點

故事: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不會干擾你的生活,讓一切迴歸原點

天寒地凍。

雪山山頂。

身著素白又精緻繁雜的旗袍的女人躺在雪窩裡,只是玲瓏的腰腹處卻被人生生剖開了一條長達幾十公分的口子,濃稠的鮮血汩汩地淌著,湧流著,彷彿流不盡似的。

濃郁的血腥氣很快就吸引了天山最神聖的動物前來啃食鮮血淋漓的生肉。

溫落落妖嬈的五官因無數尖銳透頂的疼痛而緊緊皺在一起。

“痛嗎?沒事的,這是你的榮幸,將你的血肉重新還給上天,來世你就可以得到福報。”

溫芷言瘋狂到極致的話響徹整個雪頂。

彷彿一個勝利者極喧的狂歡。

溫落落已經幾乎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了,她只是覺得身上的暖意正在洇透瑟縮發抖的面板,彌散在漫天遍野的冰寒中。

“終於,可以解放了嗎?”喃喃低語。

“不求什麼福報了,只求來世別再讓我愛上他了啊。”

虛弱的尾音堪堪拖出,誰都沒有聽見。

萬里冰封血蓋,寒風侵肌。

倏忽間,

一聲痛苦到嘶啞的嘶吼聲傳來。

“落落!!!”

墨煜卿跌跌撞撞地奔向躺在地上被啃食得血肉橫飛的女人,瘋了一般地揮舞著修勁有力的手臂驅散著飛來啃食的動物。

“滾啊,滾啊,別靠近我的落落。滾啊。”

墨煜卿陰眸中血色翻湧,低下頭看著身下被自己身軀護得死死的女人。

只一眼。

心臟都幾乎被撕碎,無數的震痛幾乎要將他絞碎。

女人被開膛破肚,內臟幾乎已經被消磨殆盡,溫熱的血液也被放幹。

現在剩下的只是沾染了血的皮骨,和那件他唯一送給她的白色旗袍。

旗袍大部分也被撕碎在一邊,素淨的料子也染滿了粘稠的血液,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遠遠看去,只能看見薄薄的紅布撲蓋在雪地上。

不剩一絲血肉。

墨煜卿的手臂攜帶著不顧一切的力量,將人撈起,死死抱在懷裡。

他的寶貝啊!

那具屍體甚至都失去了該有的,變得空空扁扁,可怕至極。

可是,墨煜卿卻像如獲至寶般,低下高貴的頭顱,痛苦至極地吻上那張早已經慘白的唇。

“卿哥哥,是姐姐讓我幫她的,現在她自願成全我們,你應該感到高興啊。”

站在一旁的溫芷言笑得瘋癲,譏笑著開口:“她一聽說只要自己獻祭給這雪山聖物,再挖來它的眼珠子給你吃下,你的病就會好。”

“多蠢啊,為了你,她願意用自己全部的血肉來治你那古怪的病。”

“ 不過她好像最後說了一句,還給你留了遺言呢,是什麼呢。”

“我想想啊。”

“啊,她說,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不再見你,不再愛你。”

溫芷言看著遍地鮮紅的樣子,興奮到無以言表。

她,已經瘋了。

墨煜卿抱著透涼的屍體,一遍又一遍地搖著頭,向來陰鷙的藍色眸子此刻蘊滿了怔然和痛苦。

不可能,不可能。

墨煜卿硬朗深邃的五官透著不可置信的茫然,眼神不停地顫著,碎成渣的靈魂還在無限拉扯。

“她這麼愛我,怎麼可能捨得拋下我呢。”

墨煜卿身著的黑色衝鋒衣也被血液染透了,他胡亂地親著溫落落的冰冷的臉蛋。

“落落,她騙我的對吧,她騙我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醒醒好嗎?醒過來,求你,求你,求你了。”

男人跪在雪地,挺拔身姿此刻萎在一起,窒息地生生壓彎了脊背。

他將一塊乾癟的人死死摟在懷裡,瘋癲般地乞求著。

“她已經死了!死了!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和我在一起吧,我只會比她更愛你。”

溫芷言想要上前扯開男人摟得緊緊的臂膀,卻被墨煜卿一把推開。

“滾,你沒資格和她相比。”

嘶啞不堪的嗓子狠厲到極致。

“呵,我沒資格?你看看你自己呢,姐姐就是因為愛你,她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

尖銳的嗓音在凌亂的空中飄散。

對啊,要不是因為愛他,他的寶貝怎麼可能會死呢。

他那麼對她,羞辱她,一遍又一遍磨她的真心。

“落落,別怕。等我解決了她,就來陪你了。下一世換我來愛你好嗎?”

墨煜卿小心翼翼親了親她的額頭,如痴如醉地定下諾言。

他瘦削的臉龐低頭間不輕易間染上了血,整張臉看起來更面目猙獰。

放下臂彎中的人,他緩緩站起身。

他掏出懷裡的槍支和刀,他思索了一瞬,修長的手帶著猩紅的血握上槍。

對準近處的女人的眉心,一下又一下。

子彈轟得一聲,穿過了人體,帶出一片的血液從後腦迸發。

溫芷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一槍爆頭。

咚地一聲倒在地,瞪大的眼珠子都來不及閉上。

解決完後,墨煜卿甩掉手中的槍,改握刀,抓在手心,骨節分明的大手此刻也涼了徹底。

冰涼的大手撫上溫落落早就涼透了的臉,連帶上失了血色的耳廓。

“寶寶,我來了,我來陪你了。”

墨煜卿用刀抵上自己的心口,微微闔上眼,猛地一用力,鋒利的刀口直直插入心臟,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決絕般用力,破滅的希望瞬間灑滿雪地。

他瘋了般捅自己的心臟。

溫熱的血汩汩流出心口,墨煜卿將人抱起,死死鎖在懷裡,血液相互交融,企圖用自己的血液捂熱女人。

可惜,再也得不到任何迴應。

“落落寶寶,下一世換我來愛你。”

————

墨煜卿猛地睜開眼睛,藍色的瞳孔灼燒著熊熊的烈火般渾濁。

頂級豪車內。

男人粗粗地喘著氣,胸口起伏著明顯,釀著的低沉喘氣聲在靜謐的車子內突兀異常。

怎麼回事,他不是在雪山山頂嗎?

怎麼會在車內,周遭環境的暗黑的氛圍裡透著壓抑至極的深。

豪車內總共就三個人,墨煜卿凝重的視線掃過周圍,前方是司機,而旁邊正坐著一個女人!

溫芷言!

她怎麼會在這,為什麼他們會正行駛去往回莊園的路上!

矯揉造作的尖銳嗓音傳來:“墨哥哥,你怎麼啦,不舒服嗎?”

說著就要靠近他,胳膊攀上他。

一股令人齒冷又作嘔的香水味傳來。

墨煜卿冷硬般帶著鋒利的眸子狠狠盯著她,猛地甩開她的手。

視線緩緩下移,看見她穿的華麗的長裙,一瞬間百般熱流記憶湧來。

他這是重生了嗎?!

重生在了他和落落寶寶訂婚那一夜!

突然,腦子閃過一片白光,嘩地擊中腦子神經端的末梢!

訂婚宴!

他想起來了,糟糕!

第2章

墨煜卿心咯噔一跳,薄薄的眼皮撩開,暗湧的血流衝向大腦,他要快點見到落落!

他等不及了,他要將人狠狠抱在懷裡疼愛一番才行。

一切都是他的錯,前世的他不是不愛她,而是深愛不自知!

想起前世種種她偷偷愛著他的小細節,他悔得心生疼。

前世的他因為受著古怪病的影響,心情陰晴不定,極度陰鷙冷酷,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傳言他定時要吸食人血,所有送上門的姑娘都無端暴斃而亡,吸血是真,姑娘是假。

只有溫落落一個人在他身邊,結婚後,被他無視,只是一個供血工具罷了。

他無視她,只因她的血是最香甜最可口的,每次只顧著自己,滿足了就將人一把推到旁邊。

任憑所有人欺辱,折磨。

反正自己感受不到任何情感,心硬冷無比。

然而卻造成了如今讓他痛不欲生的場面。

現在他們還沒結婚,一切都沒發生,這一世他來強勢寵愛她!

他現在知道了,悔過了!

一切還來得及。

在她愛上他之前,他要將寶寶帶回家,在床上拼命的寵!

豪車迅速掉頭,高速向溫家行駛。

訂婚宴此刻一片狼藉,混亂不已。

眾多賓客也都一片唏噓,譏笑的話語聲層出不窮,蓋過了溫落落的呼救聲。

溫落落跌下池子後,肺裡灌了很多水,被她小叔溫顧白救起後,昏迷不醒。

溫落落剛剛被人救起後,躺在池子邊做著心臟復甦。

淺紫色的繁繡工藝的旗袍此刻也被水泡過,燙金色的針繡也變暗了許多。精緻盤發也散落,一卷一卷耷拉在薄削的肩膀上。

有好奇的賓客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多醜的女子才讓九爺毫不憐惜地推進池子裡,頭都不回。

眾所周知,溫落落是溫家最不得寵的女兒,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存在感。

溫家花大精力捧溫芷言出道,也鮮少有人知道溫落落的存在,甚至沒幾個人一睹真容。

要不是這次墨家老太太親自來溫家選定溫落落當九爺的媳婦,想必溫家是準備將溫芷言嫁出去的。

畢竟九爺是誰,那可是z國經濟命脈的掌控人,是頂級財閥的家主。墨家也是最古老神秘的家族,頂級富豪在他面前都不算東西。

同樣也是暴力殘酷無情嗜血的無情帝王。

賓客定睛一看,眼神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滿目驚訝。

這麼美的女人!九爺怎麼下得去手的!

躺在地上的女人,就算落了水,也遮蓋不住艶麗絕致的長相和乍一眼看過去修長的玉致小腿。

靡顏膩理的五官和膚若凝脂的面板互相映襯,沾溼了的髮絲一縷散落在耳畔,一絲黏落在唇瓣上,眼睫顫抖緊閉,秀麗的眉頭處緊緊蹙著不放,應是極度痛苦的表現。

溫顧白兩手給她做著心臟按壓,大手下是瘦弱到不行的身軀,他的手也發抖到不行。

醒醒,快醒醒啊,

見旁邊還圍了人,煩躁地吼:“滾開,滾開。”

“別擋在這啊,滾啊。”

說完又繼續按,一下又一下。

這是她唯一的骨血了,不能出意外了。

終於,地上的女子一聲又一聲微弱的咳嗽出來,積在肺部的水吐了出來。

“落落,怎麼樣?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溫顧白是Z國第一醫院的主任醫師,年僅36歲,可以算的上豪門中的精英。

眾人見溫落落醒了,也都拍手鼓掌起來,為他的急救措施而稱讚。

沒有人關心真正被救的人的生命安全。

還沒等到女人的回答。

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剝開眾人,發出急切地嘶吼聲,急速奔過來,咚地跪在地上。

大手一把推開溫顧白,墨煜卿眼底血色騰翻,一把撈起還在咳嗽的小女人,將嬌軀死死抱緊在懷裡,緊繃的下巴磕在女人肩窩裡。

男人以生之絕望摟抱著摯愛,終於,終於抱到了。

“落落,落落,我終於抱到你了。”

男人絕望般懺悔著,雙腿跪在地上,將溫落落團在胸膛裡,眸眼痴纏地凝著虛弱的小人兒。

此刻,懷裡的女人動了動,想要掙脫開。

好聽到極致的嬌媚嗓音因為嗆水也嘶啞了很多,再加上剛猛烈地咳嗽,此刻又被勒到喘不上氣,屬實有些不太好受。

“放開…放…開我…”

溫落落知道抱他的人是墨煜卿,剛知道自己要和他訂婚了,內心非常激動,畢竟嫁給自己心愛的人,論誰都會開心的不得了。

先前她就和墨煜卿相處過,她知道自己這位心上人確實不是一般人。

但是愛情讓她對他的濾鏡很深。

可是今天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溫芷言帶走了,說反正誰都可以解決他的需求,是哪個女人不重要。

溫落落聽到這不禁垂眸思索,真的還要愛這樣的人嗎?

隨後她就被溫芷言暗暗推進了池子裡,神不知鬼不覺,眾人都以為是九爺不耐煩了,隨手推的。

縱然溫落落心底知道不是他,而他明明看見了她的小動作,不僅沒有阻止,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墨煜卿聽到她拒絕的話,神色慌張又彷徨,連忙道歉:“我錯了,寶寶,我錯了,我們回家好嗎?”

“我……這就讓那個女人走,從此以後我只有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迫切地想要解釋著。

寶寶?回家?

“我帶乖寶寶回家好嗎?我們回家……看醫生。”

男人猩紅著眼,一聲一聲地沉沉哄著,像是怕被再次拒絕。

溫落落整個人還在發抖著,頭腦暈乎乎的,只來來得及聽清些話的尾音,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還未來得及思考,便很快半昏迷不醒了。

墨煜卿急忙大手託著女人的翹臀,覆上玲瓏的腰線,一把托起,站起身,穩穩公主抱起她。

不顧身上的潮溼,他現在只想把她帶回家。

懷裡的人身形瘦弱,男人強勢的臂膀帶起,不松一絲一毫。

溫顧白攔住他,擋在他面前,當他望著墨煜卿藍色眸子時,不自覺顫了顫。

明明自己比他大了那麼多,可是他凌厲森寒的氣質總是讓人全身瑟縮,這麼強大的氣場來自久久的上位者才有的。

不愧是九爺,光一個眼神就能擊退不自量力的人。

“你不能帶走她,你剛剛不是已經反悔這次訂婚了嗎?九爺,您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幾乎在場所有的賓客都看見了墨煜卿在眾目睽睽下不顧溫落落的立場,隨手就拽走了溫芷言。

在溫落落還未梳妝打扮好下樓時,大家都預設為墨煜卿是嫌棄溫落落長相奇醜無比,畢竟墨爺想找什麼美人找不到的,所以才當眾悔婚。

可是在溫落落下樓之後,掉下池子裡拼命呼救時,墨煜卿就像聾了一樣。

邁著慵懶又隨意的步,像是沒聽見一樣。

眾人感嘆原來得寵的溫芷言才是九爺的心之所向啊。

第3章

墨煜卿穩健的步伐在聽到身後溫顧白的話時停了一瞬。

隨即而來的是陰惻惻的警告。

“我怎麼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吧,你?不夠資格。我很感謝你救了落落,但這不是你和我談判的理由。”

說完就抱著溫落落穿過人群直直走了出去。

撂下一個修勁挺拔的身姿和威脅意滿滿的話。

賓客紛紛看呆了般倒吸了一口氣,‘寶寶’?這分明是愛慘了的樣子吧。

結局出人意料啊。

原來溫落落才是拿捏人心的那一個。

溫芷言在車旁邊,焦灼地等待著,她不知道九爺為什麼突然要返回,如果按照之前的計劃,他帶她回家後,她搞點手段,就能順利睡了他,這樣那個J貨就沒資格和她搶了。

她的肚子再爭點氣的話,一旦懷上墨家唯一的子嗣……

那…她下半輩子不用愁了。

雖然她現在的生活也過得十分奢侈,但是墨家女主人的榮譽可是極其具有誘惑力的。

終於等到男人出來了,只是他懷裡似乎還有一個女人!

剛上前一步喚出聲:“墨爺,我們一起回莊園吧,天快黑了,我們……”

話沒說完。

定睛一看!

溫芷言黑眸不瞬地凝著那個已經半昏迷的女人。

她怎麼會被墨爺抱著,溫落落不是被她一腳踹下水了嗎?!

溫落落,為什麼是你攪和黃了我的計劃!

墨煜卿睖向車旁的溫芷言,鳳眸極其冷酷無情掃向那個女人。

溫芷言,好樣的。

就是你害的我家寶寶不能和我長相廝守,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只是不是現在,墨煜卿歪了歪頭,俯下半身,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溫度的臉龐貼上懷裡巴掌大的膚色如雪的小臉。

憐惜地蹭了蹭。

只是臉蛋此刻冰涼一片,墨煜卿緊繃的下巴愛憐地貼了貼她的額頭,冷冽的呼吸鋪灑在寒涼的面板處,無端的恐慌湧上心頭。

躺在雪山山頂的一幕狠狠印刻在墨煜卿的心頭,這麼涼的溫度讓他再度心一顫。

要抓緊時間回去,不能再耽擱了。

看著懷裡小人兒已經半昏迷的狀態,男人緊緊咬著後槽牙。

上車後,司機偷偷瞥了一眼後座的男人,只見一道森然寒厲的目光刷的過來,恨不得將人大卸八塊,司機感覺脖子一涼,迅速將腦袋收了回來。

嘖,小命最重要,非禮勿視。

身姿挺拔的男人懷裡窩著一個嬌弱的女人,他將人抱得極緊,撩開自己的大衣將整個人裹起來,只露出蒼白小巧的下巴和嫣紅熟爛的小嘴。

豪車飛速向莊園行駛,頂級邁巴赫後面跟著十幾輛的車有序的駛著。

保護著王者中的王者。

*

夜晚的莊園一片靜謐,妖灼的狂風無端肆起,氣壓極低。

後山處圈養的野獸也都寂靜下來,像是知道主人今晚抱回來的女人需要安靜的環境般,老老實實睡著,不吵不鬧,像乖順極了的家庭寵物。

房間內,遮光性極好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下床頭的一小盞昏黃的小燈光。

偌大的房間內,黑灰色調掩蓋著整片色澤,顯得陰鬱又可怖的色系在黑夜裡卻給足了墨煜卿安全感。

醫生來看過了,溫落落落下水後,肺部嗆了很多水,現在還發著高燒,已經好幾個小時了。無論是藥理方式還是物理降溫,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被窩裡的小人似乎是難過極了,洇出絲絲的眼淚落下,閉著眼,秀氣的眉皺著。

高燒不退,手腳始終冰涼一片。呼吸受阻,喘氣聲格外得讓人憐惜。

換下旗袍的她後莫名顯得瘦骨伶仃,鎖骨平直凹陷,骨感美在夜間人脆弱的情況下顯得更加破碎淋漓。她縮在被窩裡發抖,修長白皙的脖頸處淹染了晶瑩剔透的汗水。

墨煜卿正低著頭,額頭貼著額頭的方式,親密無間,眸眼痴纏,往常森冷詭譎的眸子被此刻柔軟繾綣代替。

男人的體溫透過緊貼的額頭和十指緊扣的手掌傳遞著。

虔誠萬分的低頭凝視著身下一聲一聲嬌喘吁吁的女人。

低沉的鼻腔音開口。

“落落寶寶,我終於再次擁有你了,這一世在你還沒徹徹底底愛上我之前,我要將我全部的愛都給你,這一次,我來愛你。”

男人的溫熱安撫著燥意難耐的女人。

只是溫落落卻越來越難受,她在迷濛中全身一半處於冰涼一半處於烈火,刺啦刺啦的鈍痛感從喉嚨,肺部震到身體的各個部位。

“難受…好難受…”

“熱死了。”

“好冷……”

女人嬌滴滴地聲音虛弱氤來,聲音滯重又脆弱。

墨煜卿心一抖,立馬起身,生疏地將床頭的毛巾泡進水裡,慌亂地擰乾後鋪在她的額頭上,修長的手還帶著涼意,撫上臉龐,溫落落如獲至寶般閉著眼追著他的手。

墨煜卿將兩隻手捧上她的臉,用僅僅的溫度降溫。

沒一會,毛巾又熱了。

墨煜卿將毛巾撤下,換了條新的帶著涼意的覆上額頭。

一遍又一遍地擰乾,敷上,泡水,擰乾。

重複再重複。

折騰到大半夜,溫落落還是高燒不退。

墨煜卿看著呼吸難耐的女人,紅了眼眶,顫抖著的雙手一次又一次泡在冰水裡,指腹都泡皺了皮,寬大的指骨摸上她的紅通通的臉蛋。

還是沒用。

怎麼都沒有用。

墨煜卿褪下寬大的睡袍,性感的腹肌和人魚線裸露在外,衝進浴室,用冷水澆洗自己的高大的身軀。

等到自己身上面板冰涼,再跑回去掀開被窩,將燒得迷迷糊糊,身上熱乎乎的女人壓進懷裡。

溫落落只覺得一會冷一會熱,這會兒又全身燒的慌。

突然身側一片溫涼來襲,她的臉貼到什麼地方。

好舒服啊,瞬間涼意就裹著她,猛烈跳躍的神經也不再反抗。

這個冰塊真的很好用!!!

不過,冰塊好像是硬硬的誒,這個貼在臉上的好像…

也硬硬的。

墨煜卿來回衝了幾十次冷水澡,終於,溫落落不再哼哼唧唧地叫了。

他低頭親了一口自己寶寶的額頭。

夜終於平靜了下來。

溫落落醒的時候,喉嚨一片脹痛,身上的肌肉也軟塌塌的,使不上勁。

她睜開美眸,房間裡一片黑暗,掙扎著坐起身。

絲綢般的被子從香肩滑落,彈性緊緻的面板白皙得宛若天成般的綿密,香甜萬分。

畢竟一看就是被人啃了很多口的樣子。

……

溫落落垂下濃睫,一看。

肩膀上,胸口處,一片燦爛。

灼人得要命。

第4章

溫落落燒剛退,神智還不太清明,只覺得腦子炸裂般疼痛,像無數蟲子瘋狂啃咬著神經末端。

但是身上的疼痛此刻卻遠超腦袋的疼痛,溫落落纖細的指尖抬起,輕輕觸了觸胸口那一塊塊紅斑。

“嘶。”

好痛。

她身上怎麼會有傷呢?她不是在溫家大宅嗎?

她不是被溫芷言推進泳池裡了嗎?

然後呢?

應該是被人救了吧。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瞬那個男人最後看她一眼的凌厲決絕的眼神。

沒有絲毫惋惜和在意。

溫落落微微搖了搖頭…

算…了吧。

既然墨煜卿不愛她,也…不想和她結婚。

那她強求也沒意義。

白皙的指腹捏了捏隱隱發酸發脹的額角。

應該是發高燒剛退,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全身軟膩不成骨,酸酸的肌肉讓她乏力的很。

薄薄的肩背靠在軟軟皮質床墊上,脫了力般打量了一下房間。

漆黑的房間,黑金色的窗簾厚實有力地阻礙了外界的光,昏暗的房內絲絲縷縷的香味徘徊在周身,香氣入骨,纏綿悱惻。

雖然看不太清具體的房間裝飾,但是隱隱綽綽看得出房間很大。

特別大。

溫落落不知道這是哪?準備下床看看。

救命恩人應該報恩的,這是禮數。

掀開被子,露出修長滑嫩的雙腿,她正準備下床。

倏忽間,就聽見房門被稍稍開啟,下一秒,溫落落就被一道強勢的力量禁錮住,整個人被撲倒在床,霸道的帶著溫涼的氣勢壓蓋在女人凹凸有致的身軀上,狠厲的力道顯些讓溫落落驚撥出聲。

溫落落被男人穩穩壓著不動,急促的喘息聲灑在香軟的耳畔,溫熱的吐氣一口接著一口,絲毫不放過一樣,硬生生想要破開細軟白皙的脖頸,鑽進去,吸人骨血般強烈。

“落落,寶寶,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有沒有不舒服?”

本應該陰沉狠厲的嗓音弱化了很多,莫名帶著股委屈的哭腔和顫抖。

這是…誰?

墨煜卿早上被一股攝心入骨的疼痛折磨醒,他知道昨天本應該就是怪病來襲的日子,按往常來說,應該隨便挑一個女人吸血的。

自從小時候那次從墳場被人救回來後,他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每個月都要吸血,還非得是女人的血。

如果沒有按時的話,心臟和全身便火燒火燎的疼痛,整個人像是落入地獄之焰,灼燒感像是要把他烤化了一樣。

但是他一直找不到符合心意的,所以一直情緒狂躁,陰鷙吸血鬼怪就這麼傳了出去。

人人都害怕他。

但是他無所謂,他也不需要那些人來愛他。

溫落落聽見聲音,驚恐地撩起溼漉漉的眼皮,一瞬不瞬地盯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看了一眼。

是…墨煜卿!!!

怎麼會?!

他不是訂婚宴上隨手甩下她走了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還帶著她的妹妹一起回了家。

現在這個情況又算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在他家,而且還睡在…主臥?!

溫落落兩隻細弱的胳膊攀在男人粗壯的臂膀上,他光裸的上身,沒穿衣服。

“墨…墨爺,我怎麼會在這…”

溫落落不太敢看他,畢竟“曾經”心愛的男人就這麼敞著胸口給她看,論誰都羞澀萬分的吧。

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行。

她知道墨煜卿是有怪病的,但是她不怕。

只是現如今她似乎不應該佔著墨家當家主母的位置。

畢竟墨煜卿…他應該是喜歡極了自己的妹妹。

想到這,她脆弱的心臟跳得猛了很多。

撲通撲通一下一下錘在胸腔,窒息感迅速襲來。

“放開…放開我。”

“別碰我!”

向來尊崇禮節,禮貌十足的溫家大小姐竟發了火。

可是墨煜卿顯然不可能再放手了。

前世死在他眼前的慘狀是他心頭的大結。

“寶寶乖,寶寶昨晚發燒了,剛剛退燒,我再給你降降溫好嗎?”

墨煜卿顫抖至極的聲音傳進溫落落的耳中,冰涼的雙手摸上她的雪白的香肩,順著白皙的面板一路向上,指腹一點一點蹭上身下女人的體溫和體香。

最終落在女人嬌嫩軟香的臉蛋上。

猩紅的眸子帶著無盡的血色痴纏地凝著身下絕美的容顏。

是他的落落啊!

是他的寶貝啊!

溫落落看著墨煜卿痛苦的表情和通紅的眼眶。

內心一窒。

就這麼…討厭她嗎?

她閉了閉眼,細軟中帶著腔調的嗓音說:“我…會和他們說,退婚的。”

“既然墨爺已經有了深愛之人,我也不是那種強求之人。我會選擇放手,不會那麼不識相的。”

說出這番話已經窮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聽見這番話,墨煜卿慌了,可是心臟現在疼到窒息,喉嚨被掐住了一樣。

他突然發病了。

怪病來襲。

頭暈目眩,那股熟悉的灼燒感又來了。

皮開肉綻的疼痛讓他生生啞了音。

藍眸都被血絲纏繞透了,俊美無儔的臉龐此刻猙獰了許多。

脖子都燻滿了紅,青筋暴起,梗在了白皙的面板上。

“落落,落落,落落。”

他一聲一聲地喚著,卻還帶著無盡的柔情和蜜意。

墨煜卿低下頭,他已經快被心中的火燒的神志不清了。

血…

血!

他需要血!

可是這是落落,不行,不可以。

不能傷害她!!

墨煜卿不可以!!

他甩了甩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是溫落落知道他病發了,要吸血。

她媚眼如絲的臉上此刻卻迸發決絕的樣子。

下一秒,柔若無骨的雙臂摟上他的脖子,

壓下。

將他的腦袋裹進自己的脖子。

喝吧。

咬吧。

從此以後我與你再無任何瓜葛。

墨煜卿的薄唇一覆上香香的脖子,整個人猶如雷震了一樣。

從頭燒到了腳。

再無退路。

他蠻勁地吻,吻紅了那片面板,露出牙磨了磨,那顆牙從幼時起就被人給磨尖了。

尖銳異常。

狠狠咬上那寸面板,鮮血冒出…

溫落落脖子處傳來蹂躪的絲絲刺痛,她被咬痛了,小哭腔的嬌喘聲哼出。

雙手抗拒著,想要推開他。

可是正嘬著血的男人怎麼可能停下來。

指骨握上白嫩的手心,十指緊扣。

推上去。

擺好。

手臂交疊在一起。

第5章

墨煜卿越來越失控,冰涼的唇在溫落落的白皙的脖子上任意肆虐著。

廝磨……

輾轉……

帶著極大極重的力道,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

一寸一寸地剝奪,像致命的毒蛇咬住獵物就再也不肯放手,用盡力氣纏繞。

灼熱 纏綿 的溫度。

刺激,太刺激了。

溫落落原本就身體不適,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這下又被嘬了很多口的血,殘存的意識都快被身上的人吸乾了。

墨煜卿已經吸紅了眼眶,一發病的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好香好醇的血……

溫落落眼皮越來越沉重。

好不容易醒過來。

又被這個男人弄。暈過去了。

“嗯……”

沒有下一次了,這個狗男人瘋起來真的不要命啊。

濃睫一顫一顫的,清香通透的氣味越來越濃。

是體香。

溫落落從小就有著濃郁的體香,繞在周身,美人入骨入髓般的香。

只不過她向來掩蓋的很好,平時都會燻一些別的香用來遮蓋。

畢竟她的體香實在是魅惑人,她又是一個弱女子。

墨煜卿猛得清醒過來,鬆開了嘴,堪堪抬起頭,微微顫的手收了回來。

一看。

寶寶又昏了過去。

男人嚇得從床上滾了下去,來不及穿鞋,赤著腳奔下樓,瘋了一般地喊著醫生。

莊園裡常年備著精英醫生團隊,拿著極高的工資候著,只為了處理九爺的突發情況。

畢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墨爺極度瘋癲,常年處於發瘋的邊緣,一旦爆發,整個莊園都是他發洩的物件。

流血受傷是每週的常態。

人員傷亡也是正常,保鏢們都是他練拳的活靶子。

可是這次,受傷的竟然是……

一個女人。

周恩醫生作為服務墨爺25年的人,對於每次發病結束的男人是瞭如指掌的。

每次送來的女人利用完了後,都被墨煜卿毫不留情地丟出來。

沒錯,他嫌髒。

那些女人的血液都不是由他嘴咬的,而是直接割破手腕吸一點點,要麼就是針管取出來。

但是縱然如此,他還是壓不住心臟的綻痛。

每次發病,倒黴的必然是無辜的價值連城的豪華裝飾品。

周醫生被墨煜卿推著進去的時候,一股清新通透的香味撲來。

好濃郁的味道啊。

來不及仔細尋找味道的出處,下一秒就看見躺在床上的女人。

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墨爺下口太重,血被吸多了,本來就虛弱的人,哪裡經得起這種折磨。

“小姐沒事,只是太累了而已,休息一會就好了。”

周醫生將檢查結果告訴了墨煜卿,可是一臉森然寒芒的男人卻不這麼想。

在他心裡,就是搪塞他的話罷了。

一群廢物,寶寶都這樣了,還沒事?!

周恩:明明就是你自己作的……

188的高大身子此刻揹著光立在那,周身陰冷徹骨的氣勢毫無收斂地釋放出來。

近乎死寂的藍眸一瞬不瞬盯著醫生看了看。

又轉回去凝了凝床上的寶貝疙瘩。

良久。

滯重沙啞的開口:“滾。”

周醫生雖然深刻了解這位爺的瘋批性格,可是矛頭對著他的時候,他不可遏制的頭皮發緊。

說完這個字後,墨煜卿又走向床,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將人摟進懷裡。

姿態近乎虔誠。

這是?

這個瘋子終於有人收了嗎?

溫落落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男人抱的死死的。

自己的身子整個被團在男人溫暖的胸膛裡。

背後緊緊貼著一個熱源,肚子上還搭著一個大手,若有若無地覆在腹部,姿態卻很強勢。

“熱……放開,別……抱我。”

“不退婚,寶寶,我錯了,不退婚。”

溫落落剛醒就聽見身後的男人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呼在耳邊,還帶 著不易讓人發現的顫抖。

那是害怕極了的顫抖。

在溫落落無意識呢喃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醒了。

墨煜卿想起昨夜她說的退婚的話時,心臟的絞痛不亞於發病時。

可是溫落落拉下他的腦袋甘願讓他喝個夠的時候的臉上分明還有著留戀不捨的表情。

狂喜,雀躍,興奮……裹著蜜糖甜絲的心情衝昏了他的所有的思緒。

說明這一世的溫落落還處於懵懂愛著他的狀態,他還有機會,他要牢牢抓住。

溫落落被身後的男人 箍得痛了,嬌哼出聲。

軟糯中帶著清透爽感的脆音一下子震麻了墨煜卿。

“肚子痛,你勒得太緊了。”

溫落落這下是徹底清醒了。

墨煜卿迅速將人抱著轉了個身,微微用力一翻,懷裡的溫香軟玉就被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溫落落一時間驚撥出聲。

“啊…”

還沒等她說話,墨煜卿將人扶穩了後開口。

“落落寶寶你能聽我說嗎?”

“你…別叫我寶寶,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也不會干擾你的生活,讓一切迴歸原點。”

溫落落頭歪到一邊,不想看他。

那張妖冶的臉真的讓人臉紅心跳。

輪廓線條硬質禁慾,下頜線立體流暢,每一處上帝都精心雕刻過,唯一張臉就讓人慾罷不能。

再加上那一雙藍眸,深邃的眉骨飛揚,眉眼冷煞中又帶著清俊。

墨煜卿一聽懷裡的女人話,立刻慌了。

“不是的,落落,你聽我說,我…我,我錯了,我愛你…那天訂婚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太愛你了。”

溫落落:“……”

“我沒碰過溫芷言,一點都沒有!以往那些的女人我也沒碰,我…只是用了針管什麼的,不是用嘴的。”

“我不退婚,不退,我就要我的寶寶。”

墨煜卿低沉的嗓音帶著明顯的迫切。

還有點撒嬌的意味。

一手就能血洗z國經濟的男人竟然在撒嬌?!

他太想解釋出一切了,他不想讓她誤會。

但是向來運籌帷幄,心狠手辣的商場之王此刻說起話來卻混亂不堪。

溫落落也差不多聽明白了,就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回事,突然回心轉意?

不過一向只是她偷偷暗戀他而已,他也不記得自己。

怎麼突然對自己有什麼深刻的感情?

可是…

溫落落微抬眼,看了一眼身下的男人。

只一眼,她就呆住了。

猩紅眼眶的男人此刻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眼中的流波婉轉的深情和愛戀…

滿滿的,都快溢位來了…

所以…不是假的,他說的都是真的!

溫落落一時半會有點反應不過來。

“哦…我知道了。”

沒答應,只表明態度。

慢吞吞吐出這一句,嬌軟的嗓音又讓男人酥麻了半邊身子。

嘖…他寶寶的聲音怎麼就這麼好聽呢!!!

“寶寶,你的聲音讓我輕而易舉地就陰了。”

“怎麼辦?”

粘稠磁性又漫不經心地緩慢開口。

第6章

墨煜卿腹肌繃得緊緊的,肌理溫度陡然升高。

溫落落從小就是個克己復禮的人,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娘子從骨子裡就是個端莊又魅惑至極的美人。

內心嫻雅和外表妖魅的兩大矛盾卻是溫落落最吸引人的特點。

可絲毫的放蕩的流氓話語在她心中都是大大扣分的行為。

可是墨煜卿的話卻讓她悄然紅了臉,也紅了耳。

亂了心。

“流氓!”

“下次再讓你幫我解決,好不好寶寶?”

墨煜卿知道她已經鬆動了很多了,看來她還是愛他的。

還是他的寶寶最乖了。

於是腆著臉想要更多…

溫落落被逗弄的不好意思,手心撐著他的胸膛起來。

纖細的手指微彎曲覆在男人的胸肌上,白白的面板被她摁出了紅印。

他為什麼又不穿衣服啊。

就穿個褲子…還是短到大腿的那種……

溫落落眼睛一時不知道往哪裡看,眼神閃躲,蜷縮的指腹無意識地蹭著光滑的面板。

玉腿也掙扎著下來。

“我…我餓了。”

溫落落動了一會發現自己累了,果然這個身體還是沒有調理好。

不過!

她也確實好久沒有吃飯了。

墨煜卿立馬起身,將人抱在懷裡下了床。

“我能自己走的,而且…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這麼親密不合適。”

墨煜卿才不管那麼多,摟著懷裡只穿了一件絲綢吊帶睡衣的女人就準備去浴室。

室內恆溫,一點都不冷。

但是這個寶寶剛剛退燒,不能再凍著了。

一手託著她的白玉臀,一手拿上沙發上的西裝將搭在她的肩膀上。

男人生得高大,溫落落嬌軟的身子一下子就被完全蓋住了。

完完全全窩在他的懷裡,不給動。

好霸道。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已經讓人帶話了,溫家那邊你放心,訂婚繼續,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訂婚宴明明…”

就被破壞了。

她話沒說完。

“訂婚宴我們大辦好不好?婚禮也大辦,每一項流程我們都要到位,落寶寶給我這個機會好嗎?”

墨煜卿停下腳步,將人抱到了水池平坦的瓷磚上,用衣服墊著。

他真誠地發問著。

溫落落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咬了咬豐潤的雙唇。

該答應嗎?

可是他的態度轉變的太快了,誰信啊。

她又不是仙女,難不成這麼容易讓人就愛上了嗎?

他肯定是騙她的,看她這麼傻。

可是真的傻嗎?那不過是掩飾自己的一種表象罷了。

她能看得出來他肯定有什麼目的,但是奈何她就是愛他,給他一個機會吧。

“我自己洗漱,你出去吧。”

溫落落又沒正面回答他,墨煜卿慌了,他旁敲側擊好幾次了,怎麼還不答應他啊。

“那我下去把早餐端上來好嗎?”他摸了摸她的頭。

“不用麻煩了,我待會自己下去就行了。”

墨煜卿垂頭喪氣下樓了,拿過睡袍就下了樓,深藍色禁慾款的睡袍套在身上,露出胸口大塊胸肌。

帶子也鬆鬆垮垮地繫著,精瘦的腰和寬闊的肩背活脫脫的讓人臉紅的身材。

進了廚房,他琢磨著給寶寶做什麼早飯呢?

旁邊的站立一排的廚師乖乖低著頭望著地,不敢看這位爺在幹什麼。

墨煜卿進了廚房,一時拿不定主意,修長的手握著刀指著一個廚師。

陰冷徹骨地開口:“你,過來。”

被指到的那位廚師心都碎了一地。

他們伺候的這位爺,可是真的難伺候啊。

一發病什麼都吐,什麼都不吃,明明都這個樣子了,身體還強勁的要命。

一言不合就拿他們開刀,每每一餐他們都要做上百八十個菜,這位爺還只吃一點。

吃完還點評,誰做的不合他胃口的直接就開了。

親自下廚這件事更是嚇壞他們了,瑟瑟發抖的主廚們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

“九爺…您…餓了嗎?”

廚師滿臉難色,明明早餐已經做好了,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餐點,西餐,中餐都有。

怎麼…怎麼還準備親自下廚了啊。

“教我做那些。”墨煜卿拿著刀,手臂腕骨清晰,清凌明睞的藍眸看著手中的刀。

廚師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可能會成為案板上的肉。

“九爺…您不用親自動手的,我們來就好了。”

“不是我吃,是我要做給我寶寶吃。”

廚師:…你做的可能不能吃。

“那我們先做蝦仁煎餅吧。”

墨煜卿讓廚師一步一步教他,他信心滿滿要做一桌好吃的餐點,拿捏女人的胃,讓她愛上他!

廚師欲哭無淚走上前,準備食材的時候瞄了一眼九爺裸在外的胸口。

身材真好!

緊實的肌理線條和白蜜色的面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墨煜卿狠戾的眼神唰的一下射了過去。

隨後攏了攏自己的睡袍。

該死的陸明禮,買的衣服都是什麼不守夫道的東西,下次再來非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才行。

陸明禮小名陸大寶,是墨煜卿唯一的好友,按照陸家少爺的話來說:那個狗b性子的人能交到我這個朋友是給他臉了好吧。

墨煜卿的衣服也都是陸明禮隨手從高奢商場囤貨來的。

溫落落對著鏡子,看了看脖子的咬痕,懊惱了一會,早知道就不該放縱他的。

脖子那一塊不僅被咬破了,而且紅斑一塊一塊的。

男人拼了命地嘬,能不紅嗎?

好在結痂了,也不疼了。

她穿上她那件被洗乾淨的紫色旗袍光腳下了樓。

她要趕緊回去了,今天沒帶藥,看日子,是快來了,她不能再耽擱了。

她走下旋轉玻璃樓梯後,看到一桌子的美食,瞬間呆滯住了。

寬敞明亮的餐廳的桌上上擺滿了早餐,各式各樣的,琳琅滿目,看花了眼。

墨煜卿正端著餐盤裡自己做的黑不溜秋的東西皺著眉。

聽到聲音,看到嬌媚的女人已經站在了餐桌旁,微微發愣的表情讓他心生歡喜。

真可愛。

剛準備走過去,看了看自己做的醜東西,無奈,煩躁。

“咚。”

偷偷丟進了垃圾桶裡,食物直直進了桶內。

然後光明正大闊步而行去迎接他的美人了。

“寶寶,快嚐嚐,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

當事人·廚師:“……”騙子。

目睹一切的溫落落:“……”無恥。

轉載自公眾號:皓軒悅坊

主角:溫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