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最後的戰鬥
經過多方打聽，他們推斷出燕王與鄂邑公主等人應該會選擇在端午這天動手。
皇帝不在，鄂邑作為長公主便出面組織端午節慶，而且將節慶的地點選在自己的公主府。
鄂邑邀請廓焰與廓巍父子參加，廓焰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不過廓巍接受了邀請。
巍心裡很清楚這是一場鴻門宴，但是他必須要去，義陽侯隨他一起。
果然到了以後，發現盡是對方的人出席，有燕王的弟弟廣陵王、王夫人的哥哥王桀之之流。
義陽侯的突然出現，顯然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義陽侯故意先介紹：“長公主殿下，微臣聽說長公主殿下在府裡舉辦了酒宴，便不請自來討杯酒水喝，長公主殿下不會介意吧？”
鄂邑只能言道： “侯爺客氣了，自然人多了才熱鬧，侯爺請入席。”
“多謝長公主殿下。”
鄂邑：“聽說驃騎將軍不在的時候是義陽侯經常教授太子殿下習武，這麼看來是本宮疏忽了，應該要早些邀請義陽侯才對。”
“長公主殿下多慮了，微臣就是喜歡湊熱鬧而已。”
“哼哼~，等太子殿下一來，我們就開席。”
這時一名內侍趕來傳話：“啟稟長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身體不適不能前來參加，特此告知長公主殿下。”
鄂邑生疑：“太子殿下怎麼了？”
“啟稟長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突然有些鬧肚子，太醫說可能是吃壞了肚子。”
鄂邑露出輕蔑一笑，“知道了，退下吧。”
“是。”
鄂邑又衝眾人說道：“太子畢竟還是小孩子，容易管不住自己的嘴，好啦，我們就不等他了，開席吧。”
“是~~~”
巍淡淡一笑，因為太子的不舒服其實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巍自然是不會讓太子鋌而赴險，於是就讓他裝病躲過這場鴻門宴。
突生變故，鄂邑偷偷看向王桀之，王桀之衝她點點頭。
太子的缺席讓他們少了一個可以嫁禍廓巍的名頭，那就是謀害太子之罪。
不過毒酒已經準備好，他們已經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
內侍們端著酒壺上前給每個人的酒杯斟滿，只是給廓巍斟酒的時候，內侍的手上多轉了一下壺蓋。
廓巍注意到，不過他佯裝沒有看見。
倒在杯子的酒，他也遲遲沒有喝下。
鄂邑見狀，催促道：“驃騎將軍為何不幹了此杯酒，難道是本宮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王桀之也催促：“還是說驃騎將軍看不起公主殿下，是不肯與我們大家一起共飲此杯嗎？”
義陽侯也是攥著杯子沒有喝下去，不過所有人的關注點此時都在廓巍的身上。
巍哼笑一聲：“臣不敢，臣就擔心若是喝下這杯酒，恐怕就沒有機會再喝第二杯了。”
鄂邑：“驃騎將軍這是何意，難道是擔心本宮會在酒裡下毒不成？再說你看其他大臣們都喝下去了，大家也都沒事。”
巍：“臣並無此意，只是被公主府上的這柄玉壺的造型吸引到，不知可否讓臣瞧一瞧？”
鄂邑故作鎮定：“當然，可以。”
巍將壺拿在手裡，看了幾眼之後，他便轉動起壺蓋，鄂邑與王桀之都緊張地看著。
巍說道：“此壺名為鴛鴦轉香壺，因為製作起來十分困難，故整個皇宮也只有一個。微臣有幸兒時曾在宮中見過此物，沒想到在長公主的府中卻是稀鬆平常之物，比比皆是，真是讓臣大開眼界了。”
坐在廓巍旁邊的義陽侯問道：“敢問驃騎將軍，此壺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因為這一壺可以倒出兩種不同口味的酒，而機關就在壺蓋處。”，巍又故意說：“此壺若是用來取樂還好，就怕被別有用心之人專門拿來做壞事。”
王桀之還狡辯道：“驃騎將軍未免也太過小心謹慎了，我反正是不信一個壺裡可以倒出兩種酒來，你們信嗎？”
巍：“信不信一試便知，左將軍如果有興趣，不妨與我來打一個賭。”
“你想打什麼賭？”
“我隨意轉動幾下然後各倒一杯酒，你我各飲一杯看到底是不是同一種酒，左大人覺得如何？”
巍已經轉動了好幾次，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出毒酒，什麼時候是出的真正的酒。
王桀之立馬慫了起來，還要狐假虎威道：“廓巍，你好大的膽子，恃寵而驕，你是在懷疑長公主殿下會給你下毒嗎？”
王桀之這麼一說，其實也是想給他自己留後路，萬一計謀不成，也是長公主殿下的主謀與他無關。
義陽侯立馬說：“這酒中是否有毒一試便知。驃騎將軍，我這把扇子的掛墜是一枚銀飾，正好可以借你來用。”
“多謝義陽侯。”
義陽侯將掛墜扯下扔給廓巍，巍接過來將酒直解灑在掛墜上，果然掛墜立刻變黑。
鄂邑大概怎麼都不會想到，廓巍竟然認識此壺。
畢竟廓巍也算是皇親國戚，兒時就經常去宮中玩耍，自然會比平常的孩子要懂得更多也見識更廣。
鄂邑眼見計謀敗露，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為了不引起懷疑，還特意提前按照鴛鴦轉香壺的外形又仿造了幾把，只不過仿造的只是外形而已，真正的鴛鴦轉香壺只有一把，就是廓巍手裡的那一把。
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他們便也都不再隱藏。
王桀之與廣陵王隨及拍案而起，周圍的人也隨之立刻亮出利器來。
王桀之大吼道：“廓巍，你果然厲害，但是即便這樣，你今日也休想活著走出這裡，動手！”
頓時現場陷入一片混亂。
巍和義陽侯有條不紊地左右開攻，相互配合，很快破虜帶人殺了進來支援他們。
大將軍府這邊，形勢同樣地嚴峻。
一群黑衣人駕著大風箏從天而降，他們是燕王手下的刺客進攻大將軍府，見人就殺。
不過廓焰與廓巍早就提前做了部署，廓焰指揮作戰，曹襄帶人衝鋒陷陣。
燕王也做了充足的準備，待第一批刺客殺進去之後不久，緊接著又有一批刺客從正門直接闖入大將軍府，戰鬥瞬時進入白熱化的狀態。
外面打的火熱，雪兒與郡主在裡屋內照顧三個孩子，巍早將雪兒母子安置在大將軍府來確保他們的安全。
聽著從外面時不時傳來的打鬥聲，眾人的心都不禁懸了起來，尤其是郡主，畢竟曹襄是剛經歷過一次死裡逃生，當孃的肯定不想他再經歷一次。
雪兒便握住郡主的胳膊，郡主這才勉強安靜下來。
雪兒的心裡也很擔心，心中不停地默唸：“巍哥哥，你千萬不要有事。”
好在雪兒的祈禱靈驗，巍早已佈置足夠兵力在解決完長公主府裡的叛軍之後，他又帶著人馬火速趕回來支援。
只見他率領眾人一路砍殺進來，勢如破竹，他和曹襄裡應外合，最終斬殺與抓捕了所有的刺客。
有的刺客繳械之後還不甘心又趁機向廓巍投放暗器，好在被巍及時躲閃開，巍將暗器投回去，對方應聲倒地。
巍喊道：“眾將聽令，再有發現居心叵測之人，就地處死。”
“是~~”
一聲響徹雲天的迴應聲，將被俘者徹底震懾住。
他們紛紛將身上藏有的各種暗器乖乖扔了出去徹底地投降，這些刺客單兵作戰能力也許很強，但還是很難以少勝多。
事情結束之後，男人們來到裡面。
一屋子的老弱婦孺看到他們平安無恙，大家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雪兒高興地已經不由自主地跑上前去，巍也笑著將她抱住。
“巍哥哥~~”
“我沒事，別擔心了。”
廓焰說：“巍兒，事情還沒有結束。”
“兒子明白，兒子這就帶人去將燕王緝拿歸案。”
“嗯，去吧，注意安全。”
“是。”
109、大結局前篇
循著燕王所養的老鷹留下來的蹤跡，巍帶領人成功地找到燕王的藏身之處。
“燕王殿下，請吧。”
燕王還不死心，已經走投無路的他竟然妄想要拉攏廓巍。
“廓巍，你也不用高興地太早，我太瞭解父皇了，父皇生性多疑也許下一個人就是你，你何不跟本王合作，我保證你以後會有享不盡的權利與富貴，本王在此對天發誓。”
“哼，多謝燕王殿下的好意，臣就不勞煩殿下掛心了，殿下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
“哼。”
廣陵王與王桀之等人也被相繼從長公主府裡羈押出來。
廣陵王大聲嚷嚷道：“你們竟敢綁架皇子，父皇定不會饒過你們的。”
鄂邑長公主也叫罵著： “你們放開本宮，本宮自己會走。”
“走~”
他們也許還以為皇帝會顧念所謂的親情，可是帝王家裡哪有什麼親情可言。
皇帝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直接氣得迴光返照。
皇帝的心裡也十分清楚他這幾個兒女的品性，知道就算他們現在不造反，等他死後他們幾個必定也會造反，所以皇帝就藉著廓巍之手來鞏固他的江山社稷。
皇帝下令，賜三皇子燕刺王高旦死罪，四皇子高胥以及鄂邑長公主被褫奪封號封地永世囚禁于禁宮，後來長公主又被勒令剃度為尼懺悔她所犯的罪過。
不過皇帝還算念及親情，沒有將他們所犯之罪殃及到下一代，所以三皇子高旦的女兒（齊媚所生）與四皇子高胥的私生子（齊媗沒有生育）都得以倖免。
只是王桀之就沒有那麼幸運，不僅自己被斬，其家人也都悉數被捕入獄或流放。
御史大夫因未參與其中且年事已高，躲過一劫。
王夫人偷偷向其兄長王桀之等人洩露皇帝的病情，亦遂被皇帝厭棄打入冷宮。
皇帝自己也因為此事，病情愈加嚴重，眼看也是時日不多。
這個不可一世的皇帝最終死在了丹藥和自己的兒女手裡，也真是讓人唏噓。
雪兒的舅舅齊大人並未參與其中且被廓巍力保，所以才躲過一劫。
巍曾答應過雪兒，若是有一日雪兒的舅舅有難，他一定盡其所能給予幫助，沒想到還真有這一天。
齊大人一家雖然逃過一劫，可是齊夫人卻被嚇得惶惶不可終日。
她的兩個女兒齊媗與齊媚也都已經回到齊府，她們現在是罪臣之妻，以後想要再嫁人恐怕也難。
待燕王死後，齊媚才發現她原來是真得愛這個男人，又或許是覺得自己的皇后夢碎活著也沒意思，幾次想要赴死，還好都被齊大人和齊夫人及時發現攔了下來。
齊成被罷了官，本來還指望著他的妹妹和妹夫們能幫他一把，現在看來是徹底沒戲了，便更加自暴自棄。
齊大人覺得不能再長此下去，便帶著一家人離開京城回北地郡去了。
高旦死前，廓巍曾去見過他，並把皇帝的旨意傳達給他。
一個還是威風凜凜的驃騎將軍，一個卻已是即將赴死的階下囚，兩個人的差距已然今非昔比。
高旦看見廓巍卻還是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質問廓巍：
“你是從何時開始知道本王的計劃？誰告訴你的？”
“殿下現在知道了又如何？我今天過來只是奉陛下的命令，來給你送一件東西。”
只見侍衛端著一壺酒過來，燕王一看便明白了。
“廓巍，我沒想到會輸給你，你還是告訴我吧。”
“呵，要多虧了德肖列送給你的那隻老鷹，我是追循它之後才發現你的暗中部署。”
“德肖列，德肖列~~”，燕王憤憤道。
燕王直到死，都認為從一開始就是德肖列害他才走到今日的地步，更是在死了以後還要害自己。
燕王不知道，其實真正害他的是他自己的野心。
巍衝手下示意將酒壺放在燕王的面前。
巍說：“燕王請吧。”
燕王頓時癱坐在地上，終於顯露出他的內心不過也只是個膽小懦弱之人。想他活在這世上二十餘載，也苦心經營了十餘載，到頭來竟還是一場空。
燕王顫顫巍巍地拿起毒酒，結束他勾心鬥角的一生。
待事情平息後，巍用那柄鴛鴦轉香壺倒出一杯奶白色的液體讓雪兒品嚐。
“巍哥哥，這是什麼啊？”
“你嚐嚐看。”
“是羊奶。”
巍滿足地笑了，然後他扭轉壺蓋又給她倒了一碗清澈的液體。
“你再嚐嚐這個。”
雪兒倍感好奇，入口之後一股果汁和蜂蜜混合在一起的甜美清涼感充滿她的味蕾。
她驚喜道：“是果蜜。。。”
“呵嗯。。。”
“巍哥哥，你是怎麼做到的，好神奇啊，你快告訴我嘛。”
“哈哈。。。 不是我神奇，是這壺裡面設定了機關可以同時裝下兩種不同的飲品，只要扭動這個壺蓋，兩種飲品便可以自由切換。”
“沒想到竟有如此巧奪天工之物。”
“我把它送給你。”
“送給我？”
“嗯，只有放在你這裡，我才放心，也免得會被別有用心之人拿去害人。”
“哦，巍哥哥，這個壺它有名字嗎？”
“有，此壺名為鴛鴦轉香壺。”
“真好聽的名字。”
“它背後還有一段頗為感人的故事。”
“是嘛？你快說說看。”
“呵呵，此壺產於睢縣，當地的百姓多擅長玉雕技藝，當地一名年輕玉匠看上了一位玉匠老師傅家的千金，便找了人前去說親，老師傅沒有同意他的提親只因看不上這名年輕玉匠的手藝，年輕玉匠不甘心，老師傅便給他出了一道難題，只要他能製作出同時能夠倒出兩種液體的玉壺，便答應他的提親，從此這名玉匠便發憤圖強。”
“結果呢？”
“老師傅只是想讓年輕玉匠知難而退，他沒想到年輕玉匠會信以為真，不眠不休地鑽研，最後終於讓他鑽研成功了。”
“那姑娘嫁給他了？”
“呵，沒有。只因那玉匠太專注於造壺一事，竟全然不知數年已過。等他將壺造出來，姑娘也早已嫁與他人。”
“啊~~”
“呵呵，不過這世上因此多了這樣一件巧奪天工之物，對年輕玉匠來說也不算太過失意，又也許是為了紀念他跟那名姑娘之間的這段有緣無分，他將此壺命名為鴛鴦轉心壺，從你的心轉到我的心，直到永遠。”
這平日不常說情話的男人，說一次情話，就將他的老婆深深地俘獲了。
兩個人相擁難分難捨，映襯著窗外的夜空更加清澈明亮，迴盪著他們之間的蜜語甜言。
“巍哥哥就是雪兒的北極星，只要有巍哥哥在，雪兒什麼都不怕。”
“雪兒，你也是我的北極星。”
110、大結局
不久之後，皇帝駕崩於五柞宮，年幼的太子繼承了皇位，由皇帝親選的廓巍等幾位股肱之臣來輔佐新皇帝。
新君登基，巍變得更加忙碌，雪兒思念廓巍的時候便會重溫起他們新婚的那一晚。
大婚之日，廓巍早早結束了應酬，跑到房間裡守著他的老婆和孩子們。
但是聽見外面的吵鬧聲，雪兒便問廓巍：“巍哥哥，你不用出去招呼客人，真得好嗎？”
“沒事，有大哥和子介兄幫我攔著，我何不偷個懶？”
“呵呵~~，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我們的大喜之日還多了兩個人，怎麼辦？”
雪兒指著已經熟睡的兩個孩子說道。
巍也笑了，煞有其事道：“嗯，是有點礙事，不過看他們現在睡著的樣子著實可愛。你看崧兒，一轉眼他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是啊，你說崧兒怎麼一點也不像你那麼沉穩呢？他太調皮了，要是還能像柏兒這樣躺在床上隨意被我們擺弄該多好。”
巍笑：“他調皮還不是隨了你？”
雪兒故作生氣瞪了巍一眼。
巍笑：“而且他才幾歲，小孩子皮一點好，長大了好找到媳婦兒。”
“噗~~，你也不調皮啊，可是我看你的挑花運可是一個接一個的沒有停過哦。
“呵呵~~，我小時候其實也挺調皮的，只是你沒有見過。”
“真的嗎？我不信，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
“太長了，說不完。”
“我又不著急，我可以聽你說一輩子。”
“可以，但是我要先聽你說說你的小時候。
“我的小時候啊，嗯，我來到京城之前一直都是跟我的父母住在一起，我們住在…”
一年後，大將軍廓焰也因耗盡心力而去世，廓巍成為大將軍。
這天晚上，難得廓巍有空閒，他跟雪兒相約一起看星星。
“巍哥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嗯，記得。”
“那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我們還在河邊看星星。”
“記得。”
“當時雪兒做夢都不會想到，今後還能和巍哥哥一起看星星，真好！”
廓巍輕輕吻一下她的額頭，嚴肅地不正經道：“我也沒想到這輩子都會和你這個小麻煩在一起。”
“嗯？”
但是看見廓巍的壞笑，雪兒也無奈道：“剛開始還好好，越說越不正經，哼。”
巍趕緊補救： “你若喜歡，以後只要能抽出時間來，我都會陪你看星星。”
“你說的，不準反悔。”
“我什麼時候對你反悔過。”
雪兒又滿意地依偎著廓巍。
廓巍又說：“只是如果趕上下雨天或者是沒有星星的時候，那就…”
“討厭，就知道你不會正經。”
“呵呵~~”
雪兒其實把廓巍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回去以後，她便開始著手製造星星，如果哪天廓巍有時間可是天空卻又不作美，這樣他們在屋裡便也可以欣賞到星星了。
而且製作星星還是一項不錯的親子活動。
“崧兒，星星是這樣疊的，柏兒，別吃這個呵呵，這個是不能吃的。”
崧兒：“孃親，崧兒不明白，我們做這麼多的星星有什麼用呢？”
“因為孃親想給你們的爹爹、崧兒還有柏兒造一個星空啊，這樣我們一家人可以隨時看到星星，我們睡覺的時候可以看到星星，睜開眼的時候還可以看到星星，是不是很美好？”
“可是那樣，崧兒會不會頭冒金星呢？”
靜思靜儀噗嗤都笑了。
雪兒也是哭笑不得，“好吧，孃親不會在你們的房間裡安置星星的，保證你們兩個小傢伙不會頭冒金星的。”
“哈哈~~”
雪兒將星星做成的簾子掛上去，等廓巍一回來，就注意到房間裡面的變化。
“這是？”
“你喜歡嗎？”
“嗯，什麼時候做的？”
“在你不在家的這兩天，你的事情辦得還順利嗎？”
“嗯，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不僅有我還有崧兒跟柏兒參與的部分，你上次不是說過如果是遇到下雨天就會擔心會看不到星星嗎，現在我把星星搬到屋子裡面，這樣我們隨時都可以看到，你喜歡嗎？”
“呵，喜歡。”
“巍哥哥，朝堂之事雪兒幫不了你，但是我會竭盡所能地照顧好你的生活。”
“我明白，還好有你在。”
幾年之內，雪兒又相繼為廓巍生下一男一女，雪兒一直活到接近五十歲去世的。
雪兒去世後，廓巍便時常去雪兒的墳墓上悼念，他像當初跟雪兒承諾的那般，在他們的墳墓周圍種上了一片梅林。
不同於那些熱衷於在死後風光大葬的權貴們，廓巍與雪兒的身後之地很簡樸。
雪兒去世的一年後，廓巍也因病離世。
廓巍離世之前，一眾兒女聚集在廓巍的床前，廓巍叮囑兒女們一定要將自己與他們的母親合葬在一起。
待孩子們都離開以後，廓巍病重的顫抖的手從枕子裡面小心翼翼地掏出兩樣東西。
一個是雪兒為他做的香包，一個是用紅色絲繩綁起來的一縷頭髮，那是雪兒的頭髮。
彌留之際，往事歷歷在目。
看著香包，巍回憶起他與雪兒初識時發生過的種種美好的回憶。
聞著頭髮，巍懷念起他與雪兒過著琴瑟合鳴的小日子。
巍轉頭看向旁邊，雪兒躺過的地方。
那時，他的身旁總會躺著一個她；那時，他們都還是年輕的模樣。
回到那時。。。
“哎呀~~”，躺在床上正要入睡的雪兒轉過頭來，疑狐地打量起身旁還沒入睡的廓巍。
她說道：“巍哥哥，你在幹什麼呀？”
“咳咳，我沒有幹什麼。”
雪兒越看他越覺得可疑，“沒幹什麼，那你幹嘛要揪人家的頭髮啊？”
巍見瞞不過了，只能一笑拿出他握在手裡的幾根頭髮來向她展示。
巍說道：“我想保留一些你的頭髮，這樣我看不到你的時候，可以聞一聞你頭髮的味道。”
雪兒害羞地笑道：“那你要多少，我剪下來給你不就行了。”
巍笑：“那倒也是。”
其實他就是享受這種可以戲弄她的過程。
於是，雪兒剪了一撮頭髮並且用紅線綁起來後交給廓巍。
她一邊吐槽：“看你揪了人家這麼多頭髮，再揪下去我就成禿子了。”
巍笑：“哪會像你說得那麼嚴重，而且其中這兩根可不是你現在的頭髮。”
“巍哥哥，這是何意？”
“這兩根頭髮是你那次離開齊府之後，我一直找不到你也沒有任何你的線索，我只能夜探齊府，是從你以前用過的梳子上面扯下來的。”
雪兒感動道：“巍哥哥，雪兒何德何能，今生能夠遇到像巍哥哥這麼好的人。”
廓巍向她展示手上的淚痣，說道：“你說過的，這是約定，是老天爺要讓我們在這輩子再續緣分。”
“呵呵，嗯。”
廓巍在回憶當中，心滿意足地離開人世。
子女們依照巍的生前指示，將他們的父母合葬在一起。
又是一年初春，北國三月，梅花盛開。
長子廓崧帶著自己的兒子來到巍與雪的墳墓上吊唁。
“光兒，給你的爺爺與奶奶磕頭。”
“是，父親。”
臨走之前，小孩子似乎聽到什麼聲音回頭看去。
只見年輕的雪兒跟年輕的廓巍正站在不遠處帶著笑意衝他揮手示意，而後他們牽著手轉身離去，有說有笑地朝著梅林深處走去，小光兒也笑了。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