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週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兩輪4分，還剩一個最弱的小組對手，如此局面對於荷蘭隊而言完全談不上危險。然而即便“出線在即”，橙衣將帥也不會覺得面上有光，尤其是主帥範加爾實際上已遭小幅“打臉”。還記得兩週前他是怎麼說的麼？“有的教練不敢講，但我就敢說自己的目標是成為世界冠軍！不是一定，但我們可以。”而如此嘴上雄心勃勃，實際表現卻難以服眾，不能不說給人一種“夜郎自大”的感覺。

話說回來，範加爾就算是在吹牛，其實也並非毫無資本，單憑其重出江湖後的帶隊戰績，口氣大一點也有值得去相信的理由。自去年8月上任，到眼前征戰世界盃，這位老帥就沒有讓荷蘭隊輸過。其間世預賽贏了5場，有2場平局，力壓土耳其、挪威拿到小組第1。隨後今年年初的友誼賽又勝丹麥、平德國。再後來就是歐國聯小組賽大殺四方，6戰5勝包括雙殺比利時，只平過1場波蘭。

有這樣的成績打底，認為荷蘭足球終於有望重新崛起也不算胡扯。實際上類似論調幾年前也曾經出現過，包括2019年荷蘭殺進歐國聯決賽之時，還有就是晉級2020歐洲盃決賽圈時隔多年重返國際大賽。前者可以說橙衣軍團的新一代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後一次則是吃了教練的虧。弗蘭克·德波爾善踢不善教，去年歐洲盃時可謂是球隊的最短板。

範加爾則不同，哪怕他在曼聯有過一段灰暗歷史，退休再復出的他也已經展現出了相當功力。不單是戰績，能讓球隊從世預賽時的433平穩過度到今年的3412/343，老帥的調教功不可沒。而臨到世界盃，範加爾還秀了一把他的獨到眼光，從一堆不成器的荷蘭門將中挑到了職業比賽經驗不過50場出頭的諾佩特。後者表現截至目前都非常合格，對厄瓜多的丟球也不是他的錯。

然而就是在這些“利好因素”存在的情況下，荷蘭隊還是連續踢了兩場過程糟糕的比賽。球員們賽後絲毫不敢自誇，而範加爾的解釋聽起來也頗為敷衍：“我們狀態不好，但也沒給對手太多機會。”就是不承認局面令人失望。對此荷蘭球迷的反應則是簡單而直接，“每個人都很糟糕。”現場觀眾在接受《每日彙報》的採訪時說道。而另一家荷蘭媒體《電訊報》的評價也大意相同：“在範加爾麾下，這是又一個糟糕的世界盃夜晚”。

所以真的只是暫時的狀態不佳麼？從被非洲冠軍搶得七葷八素，直到對方出現傷情才逐漸緩過勁來；到被南美第4用小技術碾壓，單對單總是落於下風，橙衣軍團彷彿每一回都能被對手搞得措手不及。這不能不讓人懷疑，由於泡在歐洲太久，荷蘭人並沒有準備好應對各種獨特風格的能力。事實是從2018年算起，到本屆世界盃開幕之前，橙衣軍團在4年來只面對過兩次非歐洲球隊：2018年2比1勝秘魯，2020年0比1負墨西哥，兩場都是友誼賽。

如果有絕對的實力優勢，所謂“風格相剋”倒也未必成立，但目前這支荷蘭顯然也沒有如此境界。依照範加爾的說法，8年前的世界盃季軍陣容總體而言要比眼前的這支隊伍差，但他再大口氣也承認了當下荷蘭還沒有范佩西、羅本這種級別的巨星，需要看孟菲斯、德容和哈克波等人的“成長”情況。結果埃因霍溫小將證明了他是一塊上等璞玉，而在巴塞羅那蹉跎的孟菲斯和德容則距離世人的期待尚遠。

沒有“超巨”，那就得靠團隊的力量，靠主帥運籌帷幄，但可惜在卡達，我們還沒有看到範加爾的神機妙算。首場換人後5分鐘終破僵局，可以算老帥“糾錯成功”，但破門時畢竟已經第84分鐘，倒推回去那就是“關鍵調整”來得偏晚，更不用說進球還有對方門將出擊失誤的因素。再到對厄瓜多這場，場面劣勢進攻乏術，範加爾在中場休息後也只是單純遣上“王牌”孟菲斯卻沒有相應的套路變化。包括最後10分鐘派上高中鋒韋霍斯特，邊路起球也沒有跟上，令人懷疑橙衣軍團究竟有沒有真正的變招。

依照《電訊報》的說法，荷蘭隊應該在小組賽末輪變陣433，但就算對卡達狂轟濫炸成功，其參考意義恐怕也不會太大。其實以目前球隊前後脫節的情況來看，陣形未必是關鍵，重點還是要先克服怕被高位斷搶的缺陷。在這點上，範加爾說球隊是狀態不佳倒也沒錯，如果整體輪轉的速度能夠提高一些，把對抗硬度提上來，已經一年多不敗的橙衣軍團應該不至於踢得如此費勁。只是兩場比賽都過去了，荷蘭人的腳步感覺反而更沉，他們真能經過調整重新熱到足夠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