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窩闊臺系失去皇位來探究大蒙古國早期汗位繼承問題

從1206年鐵木真在斡難河源頭召開忽裡臺大會,被推舉為成吉思汗,就標誌著大蒙古國的誕生。此後經過成吉思汗鐵木真及後代的不斷擴張,先後建立了欽察、察合臺、窩闊臺、伊兒四大汗國,他們與大蒙古國及後來繼承的元帝國統稱為蒙古帝國,尊奉大蒙古國為宗主,大蒙古國的汗是最高的蒙古統治者。

從窩闊臺系失去皇位來探究大蒙古國早期汗位繼承問題

關於大蒙古國的汗位,其創始人成吉思汗在大扎撒中明確而毫不隱晦的命令道:只要窩闊臺還有一個吃奶的後代存在,他在繼承祖先的皇位、國家旗幟和軍隊的統帥權方面,就優先於其他的子孫。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成吉思汗鐵木真確認窩闊臺是自己的汗位繼承人後,用法律的形式來進一步明確窩闊臺繼承汗位的合法性。之所以能夠出現這種局面,其根源就在於成吉思汗鐵木真打破了草原遊牧民族“幼子守灶”的繼承製度,加之之前長子朮赤、次子察合臺都參與汗位繼承人的爭奪,以及幼子拖雷的存在,這都無疑讓窩闊臺對自己能夠將來繼承汗位產生憂慮。於是窩闊臺就用“只恐後世子孫不才,不能繼承”來推脫,成吉思汗透過大扎撒說的話就是為了解除窩闊臺的後顧之憂。

從窩闊臺系失去皇位來探究大蒙古國早期汗位繼承問題

儘管都有如此明確的規定,在成吉思汗鐵木真死後,窩闊臺並未能直接繼承汗位,直到兩年後(1229年秋)才在按照成吉思汗的遺命諸王、宗親在怯綠連河畔召開忽裡臺大會,推舉窩闊臺為大蒙古國大汗。在這汗位空缺的兩年期間,都是拖雷以幼子身份監攝國政,並阻撓窩闊臺即位。拖雷以幼子身份攝政符合蒙古傳統,但阻撓窩闊臺即位就明顯違背了成吉思汗遺命,暴露了其覬覦汗位的野心。固然按照蒙古傳統,拖雷以幼子身份在汗位繼承上具有優先資格,但是成吉思汗的意志是難以違背的。成吉思汗沒有以幼子拖雷為繼承人,而以窩闊臺的治國才能選為繼承人,事件本身就是對蒙古傳統的挑戰。

有成吉思汗的遺命在前,庫裡臺大會才在兩年後得以召開,大會爭議了40天,最終窩闊臺得以登基稱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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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闊臺登基後,開始採取一系列措施鞏固汗位。一是拖雷、察合臺將其父汗的貼身私屬萬名輪番護衛士、本部百姓照例交給回窩闊臺;這次移交無疑增強了窩闊臺的實力。二是窩闊臺繼續成吉思汗未竟事業,接連發動了第二次西征和對金朝的征服;在對金朝的戰爭中,表現出色的拖雷突然暴斃。

1241年,窩闊臺在死於行宮。由於死前並未能指定繼承人,暫由皇后脫列哥那攝政。最終在脫列哥那支援下,窩闊臺長子貴由擊敗失烈門登上了汗位。失烈門是窩闊臺最中意的兒子闊出的長子,《史集》就有記載“窩闊臺曾經說過失烈門將成為大位的繼承者和他的繼任人”。

在貴由繼承汗位的過程中,拖雷系的實際掌舵人唆魯禾帖尼(拖雷之妻)帶領下選擇了支援貴由,從而在窩闊臺對拖雷系的打壓後,再次找到了翻身的政治資本。

從窩闊臺系失去皇位來探究大蒙古國早期汗位繼承問題

1246年選舉新汗的忽裡臺大會召開,貴由在諸王的支援下正式成為了蒙古大汗,四年後(1248年)貴由暴卒於西巡途中。貴由死後,國家群龍無首。失烈門、貴由的兒子腦忽和忽察以及拖雷長子蒙哥都對汗位展開了爭奪。蒙哥的介入使這次爭奪不再侷限於窩闊臺系內部的角逐,使之變成了拖雷系和窩闊臺系的爭奪。1249年朮赤系實際掌權者拔都在自己的暫住地阿剌脫忽剌兀召開忽裡臺大會,到會的諸王、大臣們擁戴託雷系的蒙哥為大汗。蒙哥雖已登基,但依然受到窩闊臺和察合臺兩系勢力的反對。他們指責此舉違背了成吉思汗關於蒙古大汗之位永遠在窩闊臺家族的大扎撒,以忽裡臺大會沒有在成吉思汗根本之地召開為由進行抵制。後來,拔都指派兩個兄弟別兒哥和不花帖木兒帶領一支人馬護送蒙哥返回怯綠連河地區,再次召開忽裡臺大會,擁戴蒙哥登上大汗之位。在這次大會上,蒙哥最終被擁上了汗位。從此,大蒙古國的汗位從窩闊臺系轉到了託雷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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