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什尼科夫》
米哈伊爾·卡拉什尼科夫,家人叫他米沙。
米沙童年那會兒,因為國家政局的變化,被視作富農的米沙一家遭了殃,
米沙和父親被放逐到西伯利亞的託斯克州。
之後他年少喪父,母親改嫁,米沙一路搭便車,走了將近1000公里終於回到了家鄉。
儘管如此,他依舊熱愛自己的祖國,在二戰時應徵入伍,當起了坦克兵。
1941年,在對付德軍的反坦克炮時,22歲的米沙身受重傷。
他撿回了一條命,但他的左臂再也握不穩槍了。
被運送到後方途中,米沙和另一個士兵遇到了幾名德軍。
危急時刻,士兵手中的波波沙衝鋒槍突然卡殼,因此不幸中彈。
自那之後,米沙就更是咽不下一口氣。
人家德國的武器都自動化了,咱們這連把像樣的槍都沒有。
他一度惡補武器知識,自學成才,心中已經有了一把槍的雛形。
於是本該返鄉的米沙從火車上跳下來,去到他曾做過工的車間,開始研製新槍。
但車間領班安德烈一個人手都不肯分給他。
米沙正愁著,一幫工人找到他。
-你需要專家是吧?
是,可安德烈說……
上班時間安德烈說了算,下班後我們自己做主。
人多力量大,大夥自願加班加點,按照米沙的設計造出了這把槍,效果似乎也不錯。
米沙倍感欣慰,但此時的他不知道,自己還開心得太早。
這個年輕計程車兵來到軍委,說有國家大事,一定要見首長。
見政委不以為意,他便從大衣裡亮出一把步槍。
結果還沒來得及反抗,他就被繳械關了起來。
一切都是誤會,米沙只是想展示自己新發明的槍,其他人卻都不信,哪有武器設計師是他這樣的鄉巴佬。
好在軍械官識貨,趕緊叫人放他出來,還把他引薦給中亞地區指揮官,這讓米沙獲得了參加全國武器設計比賽的機會。
米沙來到研究所,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也正是在這裡,他結識了自己未來的妻子莫伊謝娃,最初她是負責幫米沙繪圖的設計助理。
很快,比賽公佈了結果,蘇達耶夫的波波沙43最終獲勝,而米沙的槍卻沒能達標,未予量產。
他只能繼續研究,為下一輪的武器比賽做準備。
在此期間,米沙的哥哥由於一些問題被組織抓走,米沙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鄉下過得如何。
可是國難當頭,他必須舍小家為大家。
他和同事們堅守自己崗位,但不盡如人意的結果,讓他們的努力付諸東流。
這次參賽的武器竟然沒有一個合格。
絕望之下,米沙做了一個義無反顧的決定。
這個有著傷殘計程車兵來參加體檢,乞求醫生給他透過,讓他再次奔赴前線。
醫生只是讓他抬起受過傷的左臂。
士兵眼含熱淚,忍著劇痛照做了,可是不停顫抖的手臂說明了一切。
醫生打發他走了。
作為草根出身的武器設計師,米沙連連失利,自己發明的武器始終達不到量產標準。
他想過放棄,與其這樣耗時間,還不如回到戰場上報效國家。
身邊的朋友都鼓勵他,給予他幫助和啟發。
人要相信自己,才有成功的可能。
不久,二戰結束了。
米沙繼續致力於武器研究,但這一次他遇到了更為強勁的對手,那就是捷格加廖夫將軍,此人曾研製出過DShK重型防空機槍和DP輕機槍。
靶場全天候被分給將軍進行武器測試,米沙只能乾等著。
他暴脾氣上來,索性在室外試驗新槍。
這麼一作死,米沙被當場逮捕。
後來將軍見了這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
看過米沙設計的槍,將軍讚歎不已,甘拜下風,主動退出了比賽。
賽場上,這把槍不論是泡過水還是浸過沙,都供彈順暢,毫無故障。
它就是日後廣為人知的槍王AK-47,也稱卡拉什尼科夫步槍,那是設計師米沙的名字。
從1949年至今,它已經生產了超過2億枝,被55個國家投入軍隊。
卡拉什尼科夫因此從無名小卒成為國家功臣,他獲得了斯大林勳章和鉅額獎金。
他設計AK-47的唯一初衷就是軍事防禦,保衛他熱愛的祖國。
但隨著出口的擴大,它也漸漸成為了悍匪、毒販和犯罪分子的最愛,變成了圖害生靈的從犯。
和“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一樣,卡拉什尼科夫也不禁感到自責。
2013年12月23日,卡拉什尼科夫因胃出血去世,享年94歲。
死後,他的臨終前的一封信被公佈,信上說:
如果我的步槍奪走人的性命,那他們的死是不是歸咎於我?
而主教回信解答了他生前最大的憂慮:你是愛國主義的榜樣。
凡事都有兩面,卡拉什尼科夫控制不了AK-47的用途,但他的忠於祖國的熱血、不畏困苦的堅持,以及集體的力量,都值得被銘記。
那麼最後你覺得誰才是罪魁禍首,
是槍,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