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十分了得,情商十分低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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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一個女人悠然地走進龍鳳麻將館。

一個女人獨個兒進入麻將館,正在招待招呼麻將客的我——

龍鳳麻將館館主不由地向這位女人瞟眼看去。

只見她獨自一人,穿一身八十年代鄉村女人的樸素衣服,戴一頂麥秸編織的草帽。

我立刻觀察她,雙眼望向她,心裡暗想,村裡的大嫂也有空閒來打麻將了。

她能打麻將嗎?

看她老土老土,都九十年代末了,還這副穿著……

“老闆,還有人打麻將嗎?

請安排我。”

她的問話打消了我的疑慮。我回答她說:

“有呀,

你會玩嗎?

我這裡玩“搬倒胡”,有玩五元的,有玩十元的,有玩二十元的,你想打哪一種?”

“都可以,

老闆安排吧!

只是,我想與出牌快的人玩。”她邊說,邊摘下頭戴的草帽。

我聽她的聲調,聽她這麼說,心中頓時輕呼:

哦,江川人,江川女人!

哦,麻將老手,不可小覷!

我不由地抬頭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女人:

陌生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樸素的老舊衣服很乾淨,腳下一雙低檔的黑色平跟皮鞋。

她悠然地摘下草帽,隨即呈現出一張生動的臉龐。

麻將十分了得,情商十分低下的女人

這是一張說圓不圓,說方不方的臉。她幾分白的面板閃亮著汗漬的油光。

她的表情呈現隨和,一雙眼睛透出靈動。雙唇薄薄的嘴明顯大了,在粗黑的眉毛襯托下,使這個女人,這個江川女人,展現出與鄉村不協調的景色。

很快,這位陌生女人便坐上麻將桌,很快,她便呈現出一個麻將老手的風姿。

果然,她是久在麻將場混的人物。果然,江川人的麻戰風采一一展現。

都說,偌大個中國,四川人的麻將了得,四川人十個有八個麻將打得溜。四川人十分喜愛麻將。這,我在雲南玉溪都能感受到,都能看到。

而在雲南,放眼望去,就是江川人愛打麻將,十個江川人,九個打麻將,而且,麻技超群。只是江川人打麻將,名聲多不好,大概他們牌品不好。

當然,不能一概而論,一棍打死人。其實,江川人裡還是有不少正正規規打麻將的,人品牌品都好。我龍鳳麻將館裡,就有幾個江川人打麻將挺受歡迎呢!

這不,看看這位新來的江川女人吧!

麻將十分了得,情商十分低下的女人

瞧瞧,她的麻將打得很溜,打得非常老練,確實很溜,確實老辣。她摸牌出牌很快,打得同桌的幾個小夥子都跟不上她的節奏了。還有,她打麻將像演戲,動作幾分優美,姿勢一招一式地呈現風韻,讓同桌人的眼睛不由地分神去看她,或是不由地去欣賞她。

再看,她拆牌出張,真是精明準確,似乎她能洞悉他人的牌路,她能判定會摸進什麼牌。很快,她的牌組合成型,很快,她就叫牌,很快,她就胡牌。

她的牌型越來越好,她的運氣越來越旺,小牌大牌幾乎都是她在胡。

手氣順啊!

聽聽,她不時地吐出幾句話,聲音動聽,像唱歌,一下便把麻將桌上的氣氛活躍起來,使大家放鬆對一個陌生玩家的戒備,使大家歡樂起來……

一時之間,麻將館裡噼噼啪啪聲,有說有笑聲傳揚。

轉眼間,四個小時過去,一場麻將結束。陌生女人,她在龍鳳麻將館首戰告捷,她一搶三,贏了五百多元。

真是,新來新歡迎。

真是,新人手氣好。

晚上八點,晚場麻將剛開始,陌生的江川女人又來了,她獨自來了。

她沒戴草帽,明亮的燈光下輕盈地走進麻將館,一臉笑盈盈。

麻將十分了得,情商十分低下的女人

很快,她被我安排上麻將桌。今晚,我特意安排幾個麻將打得老辣的對手與她同桌。

看,他們幾個正是棋逢對手,麻戰十分激烈,個個十分專注。只見摸牌出牌似閃電,做牌胡牌如舞龍。

打了十幾圈,龍鳳麻將館裡那三位曾經的“高手”一個個面色凝重,似壓力很大,而陌生的江川女人,她不但神態悠然,不時地說起笑話,開起玩笑。隨即,麻將館裡像吹起清涼風,人們的心情不由地舒展開來。

麻將四個小時,夜場麻將結束。這位陌生女人,又是一搶三,她贏了三百多元。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陌生女人獨自來了。她打一把花雨傘,穿一套藍色裙裝。她煥然一新,不再像村婦,呈現素雅,穿作得體,顯出幾分美麗。

麻將十分了得,情商十分低下的女人

晚場麻將,陌生女人又贏了。隨後,她每天必來,每天兩場麻戰。當然,她總是贏,白天贏,晚上贏。

轉眼間,陌生女人到龍鳳麻將館玩麻將三個多月了,她每天都打兩場,她成為龍鳳麻將館的常客,成為麻將“皇后”。

她贏得場次多,輸得場次少,即便輸,她也只輸幾十元。

她這種狀況,馬上引起我龍鳳注意,尤其是我龍鳳的“福將婆娘”高度注意。當然了,麻將客們對這位陌生女人更是在認真觀察她……

她真是手氣太好,麻技太高?

還是,她有“特技”?

其實,從她踏進龍鳳麻將館時我龍鳳就觀察她,當她首戰告捷我就注目她。隨即,當她總是在贏,牌客們就“看重”她。

有人悄悄地看她打麻將,有人專注地盯住她出牌摸牌。當然,幾個成為她手下敗將的人見她心就幾分虛,但不知是什麼誘惑,或是心有不甘,他們還是喜歡與她一桌麻戰。

終是,我的福將婆娘斷言:

“這女人打麻將的手氣太好,她的麻將技藝十分高明,她麻將打得十分正規……”

麻將館裡與這位女人交過手,麻將了多次的麻友也說:

“她確實手氣好,牌技好。不過,她人好玩,即便輸給她,也喜歡跟她玩……”

確實,能得到福將婆娘讚許的麻將客,可以說少之又少。自然,我的福將婆娘當然是對她多日的,細緻的觀察,甚至親自上陣與之較量幾場後的斷言。

確實,這位女人不但麻將打得好,還十分會做人。她常常贏,常常給同桌“戰友”出茶水費,她常常請麻將館裡的“同志”們吃館子,喝小酒,她有意地幫我們夫妻攏絡客人……

轉眼之間,她在龍鳳麻將館玩麻將近一年了,她的麻戰業績就不用再說了,因為,她有比麻將更精彩的地方。

她,我們不能總用她描寫吧,她總不能還是陌生的江川女人吧!

經過一年的接觸與交流,我瞭解了她的許多許多“不凡經歷,驚心故事。”

她為人好,人緣好,她成為許多麻將客的朋友,她成為我們夫妻的朋友,知心的朋友。

她,江川漁村人,名叫趙玉環。

據她說,她上學時由於長相像古代美女楊玉環,所以她的老師給她取名趙玉環。

趙玉環大概長相美吧,她從小倍受父母喜愛,受鄉親喜愛。

初中畢業她就輟學回村參加生產隊的生產勞動。沒過幾年,她嫁給了村裡家庭最富有的男人。

改革開放後,鄉村人各奔各的門路。此時,一向能歌善舞的趙玉環成為鄉村裡的文藝積極份子,她有一副金嗓子,人又長得美嘛,她不是參加各種演出,就是山歌,廣場歌舞歡樂。在村裡,在鄉村方園幾十裡的地方,她人氣十足,她家裡總是熱熱鬧鬧。

她在村中用自家的房子開了一家小賣部,擺上幾張麻將桌。她說,生意好得很,人氣旺啊!

快樂而富裕的生活過了十幾年,突然災難降臨。

其實,災禍來臨是有先兆的,誰叫趙玉環長得就是美人,她還幾分浪漫幾分風騷,而她的男人,既是一個酒鬼,一個暴脾氣,又幾分多疑幾分醋意。

怪就怪那些來玩麻將的男人,老老壯壯就是騷,就是無聊,全像一窩臭蠅鷹,一天到晚拿她尋開心,在她身上打注意,圍著她團團轉,還對她動手動腳……

尤其是文藝隊那些人,一個個裝神賣俏,花花腸子太多,手段層出不窮,弄得鄉村裡長大的趙玉環,花枝亂顫。

於是,趙玉環兩口子天天吵,天天打,打仗打了十幾年。

終是,狠心的酒鬼丈夫把趙玉環打進醫院裡躺著,他還來個不聞不問,他們全家不管趙玉環的死活。

後來,後來是趙玉環孃家的人看不下去了,出錢救治她。

醫院裡躺了幾個月的趙玉環,終於撿了一條命。

可是,她的家沒了,她離婚了,她也狠狠心拋下一兒一女。

趙玉環離開江川來到玉溪。幸好,她在陌生的玉溪有幾個文藝的朋友。

在朋友幫助下,他暫時租房居住。

沒法呀,她的人生茫茫然然。

趙玉環初來玉溪,她早上在公園裡隨她那班公園文藝隊又是歌唱又是歡舞,他們的樂隊總引得人山人海圍觀。

她唱起那個“洪湖水浪打浪”,還有那高亢的“青藏高原”,真是聲情並茂,十分動人,贏得掌聲熱烈。

她早上唱,晚上唱,今天聶耳公園,明天紅塔紅園,後天聶耳廣場……

她像歌星一樣,讓觀眾喝彩擊掌。

可是,有誰知道,她歡樂的外表,內心卻是愁雲。

麻將十分了得,情商十分低下的女人

趙玉環在公園隨一班老傢伙歌舞,她沒一分錢的收入,她的生活費是幾個退休老傢伙暗中支援。

幸好,她路過龍鳳麻將館,鬼使神差她走進麻將館,天助神助她坐下麻將桌就贏,幾乎天天贏,一個月贏了上萬元。

天啊,賭神憐憫她吧!

上天讓你有所得,就必然讓你有所失。

正如某些傢伙,輕輕容易撈了幾個億,可是上天很快讓他們去地獄。

大概趙玉環在龍鳳麻將館混了一年多後,經濟條件好了,她打扮的美麗動人。

美麗引狼來,引鬼上身。

我龍鳳真不知道,雖然我常常觀察她,她是怎麼與一個被我稱為“鄉村二流子”的傢伙好上的?

當我們知道時,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睡在一起了,還在麻將館裡同來同走,像對恩愛夫妻,像是甜蜜情人。

這對怪怪的“夫妻”,讓我心裡為他們的命運幾分不安。作為他們的朋友,作為對他倆都有幾分瞭解的我們,曾私下問過趙玉環她是怎麼想的,怎麼這麼快就搞到一起。

我們夫妻甚至苦口婆心一番勸導她,告訴她與這種二流子走到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話說到這份上,只能說到這份上,算我們作為麻將館老闆,作為她的朋友的忠言逆耳了,我們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寧拆一炷香,不拆一段婚姻。我們只好祝願他們,希望他們過好生活。

趙玉環說:“他一下跪,對我跪下求愛,我的心就軟了,覺得他蠻好,蠻可憐的,我們同病相憐呀……”

唉,真他奶奶的憨女人,我不說了,隨她去吧!

真是,天作有雨,人作有禍。

半年後,二流子把她肚子弄大,許諾與她結婚,他拿上她手裡的全部積蓄回老家去準備他們的婚事。

可是,二流子這一去,從此便無影無蹤。

趙玉環哭成淚人,忍痛把肚子裡的怪物拿掉,隨即,她生了一場大病。

唉,我的福將婆娘同情她,照顧她,幫助她。

我呢,冷眼觀看。

趙玉環養了三個月的病,她身體稍有恢復,她便重回龍鳳麻將館,期待命運眷顧,再創輝煌,贏取生活費。

可是,牆倒眾人推,人倒黴就更黴,就是上天也不再憐憫她,讓她麻將贏。

趙玉環再上麻將桌,她總是輸,總是輸,白天輸,晚上又輸,今天輸,明天還是輸。

她連續打了三個月麻將,天天打,一天兩場地打。

可是,她總是輸,輸得還多。呀呀,她好像改姓了,不是姓趙,而是姓輸了,她直輸得懷疑人生了。

大概她輸了半年,欠了不少賬,她終於離開了麻將館。

唉,可憐的女人,誰叫你亂情呢,把好運壞了。

麻將十分了得,情商十分低下的女人

人生,不管有人悲傷絕望,還是有人在歡歌歡舞。

趙玉環走了,龍鳳麻將館依然是麻將聲噼噼啪啪……

之後,我們幾乎忘記了趙玉環,麻將館裡再沒人提起她的事了。趙玉環的“麻將風韻事”早已經隨風而去。

可是,兩年後,趙玉環突然來了,突然來到我的龍鳳麻將館。

麻將十分了得,情商十分低下的女人

她從一輛轎車中走出,滿臉歡喜。正坐在翠竹下乘涼的我與福將老婆抬頭看到她,我們不由地滿是驚訝。

舉目望去,此時的趙玉環像極了四大美女之一的楊玉環。她富態又華美!

“我要結婚了,我來請你們全家喝喜酒!”

趙玉環喜氣地對我們說。

哦!真是三日不見令人刮目相看呀,看來這次趙玉環是找到美好的歸宿了。

隨後,轎車上走下她的“愛人”,一位六十多歲但看起來精精神神的老男人,他對我們滿臉呈笑,又是與我握手又是掏出香菸恭恭敬敬遞給我,顯得十分熱情而禮貌。

據趙玉環說,她現在的男人是退休老師,有車有房身體好,特別是對她十分好。

這男人歲數是大了點,但他對趙玉環確實不錯。

他們結婚後,為了方便趙玉環打麻將,他們就近在我龍鳳麻將館附近租了一套房住下,兩口子早上到公園裡唱歌跳舞,中午與晚上就來打麻將。

這次,趙玉環的麻戰不總是贏,但也不總是輸,他們兩口子輸輸贏贏,他們的生活過得充實,過得有滋有味。

生活,生活這樣下去多好呀!

可憐的女人,可憐的趙玉環。可能,紅顏自古多是薄命吧!

趙玉環好日子過了兩年吧,她的現任丈夫突然去世了。

據她說,他走得匆匆,病魔奪去了他的生命。

他走了,卻什麼也沒留給他,就是他許諾她的一套房子,她最終也沒得到……

故事該停了吧?

可趙玉環才四十多歲,她應該還有故事呢!

確實,六年後,趙玉環再次來到玉溪,她是專門來看我們夫妻的。

隨即,我們一起吃頓飯,聊聊彼此的生活。

趙玉環她又結婚了,她現在的男人對她很好。

她說,她像我們學習,她在撫仙湖畔開了一處麻將館……

撫仙湖很美,但願趙玉環的人生,從此美好!

人生,智商高,情商也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