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人生:中國古代第二穿龍袍的女人

今天的主人公劉娥,宋真宗趙恆的皇后,宋仁宗的“母后”,宋朝第一位攝政太后,更是一位穿著龍袍垂簾聽政的皇太后。前面提到的那些響噹噹的名號都很光鮮,實際上她卻出身市井賣唱為生,與皇家尊貴地位可謂雲泥之別。“母后”稱謂為何特意加了雙引號呢?文中自有交代。從賣唱女到皇后再到成為中國古代歷史上繼武則天一代女皇之後她是第二個穿龍袍的女人,土雞真的變鳳凰,跨度之大可謂“神奇跳躍”。她的一生恰恰印證了“傳奇”的內涵,或者說她的一生正是傳奇人生。

一奇:婚內再嫁太子

生劉娥之時,母親龐氏做夢夢見有明月落入腹中,夢醒即生下一女,按照夢境遂取名劉娥。然而劉娥出生不久,他的爸爸劉通便奉命出征,卻不料戰死疆場。家道於是敗落下來,龐氏只好帶著襁褓中的劉娥寄居孃家。劉娥小時候學會擊鼓說書曲藝技能,善說鼓兒詞。

劉娥十三四歲的時候嫁給了銀匠龔美,但並非正妻,乃妾。由於劉娥姿容秀麗年紀輕,龔美正妻容不下她,龔美於是就帶著劉娥就從四川千里迢迢來到了大宋的都城汴梁討生活。兩個人各自發揮專長劉娥賣唱龔美開了一家小的銀匠店鋪為生。由於龔美手藝出眾,為人和善,又善於結交朋友,時間一長,襄王府裡當差的張耆與龔美兩人成了好哥們。這就給劉娥與襄王產生聯絡埋下了伏筆。襄王就是還未登基的宋真宗趙恆,劉娥未來的皇帝丈夫。

當時的襄王趙恆作為快活少年王爺尚未婚配,吃喝玩樂乃日常“工作”,有一次他聽說京城有一個大鼓說唱女色藝雙絕,便讓隨從去暗中物色,回報確實是難得美女,王爺不禁心動。當差的張耆便帶著襄王趙恆到劉娥的面前觀看錶演,這一看不得了,劉娥當即就把王爺的魂魄勾了去。此情此景,可用一見鍾情,郎有情,妹有意,來形容最恰當不過。王爺當即就決定要帶劉娥回府。當差的張耆順勢做了好哥們龔美“思想工作”,說服他放棄了劉娥,成就王爺男女之歡。劉娥天生麗質,聰明伶俐,由與趙恆年紀相當,很快如膠似漆。然而趙恆的乳母秦國夫人認為劉娥出身微賤,勸趙恆趕跑劉娥不成。於是報告襄王的父親宋太宗,太宗大怒,也認為劉娥出身不配襄王和皇家體面,一道聖旨命劉娥離開京城。同時,為十七歲的趙恆賜婚,將忠武軍節度潘美的八女兒,十六歲的潘氏嫁與襄王趙恆,封為莒國夫人。

襄王趙恆雖迫於皇命把劉娥送出了宅府,去依依不捨,不忍送出京城。解鈴還須繫鈴人,把劉娥偷偷藏差人張耆家,便於私會。就這樣兩人偷偷摸摸十五年。

到了至道三年三月,宋太宗駕崩,遺詔傳位於已立為太子兩年的趙恆。趙恆繼承大統,此時趙恆約會劉娥就不再藏著掖著,放心大膽行事起來,很快就將其接入宮裡。景德元年正月,封劉娥為四品美人,正式成為後宮妃嬪的一位。此時的劉娥雖然已經36歲,可是她聰慧溫柔,一直獲得真宗的專寵,很快又晉封為二品修儀,又封為一品德妃。從一開始真宗就很想立劉娥為皇后,但是劉娥既無子嗣又出身低微,群臣們都不贊同,反而要求冊立十四歲的才人沈氏為皇后。真宗不悅,索性讓後位空缺,不談立後之事。

傳奇人生:中國古代第二穿龍袍的女人

二奇:“狸貓換太子”的故事出處

劉娥雖然長年受真宗寵幸,卻一直沒有懷孕生育,這一點真宗和劉娥都很著急。他們兩個真可謂“好夫妻”,無話不談,竟然商量起“借腹生子”的歪主意。劉娥身邊有一個最為信得過的侍女李氏,劉娥就把“借腹生子”的想法透露給她,李氏也就同意了。於是劉娥安排李氏侍寢皇帝,目的就是為了“造小人”。後宮內雖說所有的嬪妃宮女都是皇帝的“女人”,但像李氏地位低微的侍女很難有被臨幸的機會。大中祥符二年四月十四日,李氏生下一男孩,即後來的宋仁宗趙禎。真宗早在這個孩子出生三月前,便昭告天下宣佈劉娥懷孕,冊封劉娥為修儀。皇子出生後,一切對外宣稱乃是劉娥所生。之後,李氏又生下一女,晉封才人,正式進入妃嬪行列。很不幸,小公主早早夭折。李氏自認命薄無福,終其一生,都並未與兒子仁宗相見相認。大中祥符五年十二月丁亥,四十四歲的劉娥終於成為大宋王朝的皇后。

真宗和劉娥並未殺害仁宗真正的生母李氏,仁宗後來聽說劉娥不是親孃,李氏才是,就命人撬開李氏棺槨,才發現屍體由水銀浸泡,並未腐爛,衣服和隨葬品都是按照皇后的等級和待遇。仁宗見此既悲傷又欣慰,悲的是生母死去母子才得相見;欣慰的是,生母一生平安度過,沒受孽待、被害。還說明劉娥雖然從生母那裡奪走自己(仁宗),騙了自己一輩子,至少沒有做出傷害生母的舉動。實際上真宗劉娥不僅沒有殺害仁宗真正的生母李氏,而且,還封李氏為崇陽縣君。仁宗出生後,李氏再未與其謀面。

歷史確有“借腹生子”一節,但從明朝民間野史流傳下來“狸貓換太子”的故事其實是為了增加戲劇性而過度文學化描寫過度演繹了。清代《三俠五義》作為武俠書鼻祖,可能是“狸貓換太子”廣為天下人所熟知的最重要“推手”。書中開篇就講包拯破“狸貓換太子”的案子也是站不住腳的,比如說,“狸貓換太子”發生時,仁宗出生,包拯還要等二十多年才出生呢!

通常“狸貓換太子”故事版本,說宋真宗的德妃劉娥和宸妃李氏同時有孕,李妃先產下皇子,劉德妃妒忌,勾結李妃身邊內官,把一隻剝了皮的狸貓換去皇子,真宗以為李妃產下怪胎,把李妃打入冷宮,而將劉德妃生下的皇子立為儲君,並冊立劉德妃為皇后。還有一種講法,劉德妃的皇子不幸夭折,於是劉德妃把李妃的兒子佔為己有,宣稱是自己的兒子,真宗同樣立她為後。搶到兒子後,劉娥為了掩蓋實情,逼李妃自盡,卻有好心宮女代李妃而死,而李妃則流落民間,直到包拯查案辦案,才揭開這樁宮闈迷案,使李妃與兒子(仁宗)相認。老包也因為替宋仁宗找回親生母親而官升龍圖閣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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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奇:穿龍袍,垂簾聽政

天禧四年二月,真宗病重,無法處理政務,上呈到皇帝的政務實際上都由皇后劉娥處置。後來,真宗下詔:“此後由皇太子趙禎在資善堂聽政,皇后賢明,從旁輔助。”此詔書便認可劉娥裁決政事的權力。乾興元年二月,五十四歲的宋真宗趙恆病逝於延慶殿。遺詔曰:太子趙楨即位,皇后劉氏為皇太后,楊淑妃為皇太妃,軍國重事“權取”皇太后處分。而小皇帝趙楨這時只有十一歲,實際上就是由劉娥處理政務,正式垂簾聽政。歷史上對她的評價極高,認為劉娥有西漢呂后和唐朝武則天之才能,卻沒有像武則天一樣真的做皇帝,因此劉娥在其歷史定位上有所謂“有呂武之才,無呂武之惡”的美名。

大權在握的劉太后多次身著帝王袞服前往太廟祭祀宋太祖等列祖列宗。每一次也都遭到了群臣和士大夫上書諫阻,作為妥協,劉太后稍稍調整將帝王袞服十二章圖案減去宗彝、藻兩章,也不佩戴男性帝王才有的佩劍。

朝臣中也有阿諛奉承之徒。殿中丞方仲弓上書,請劉娥“行武后故事”;權知開封府,後入朝拜相的程琳亦獻上《武后臨朝圖》。都在強烈暗示劉娥稱帝,自己好成擁戴之功。

劉娥確實頗有武則天風範,最為史家所詬病之處就是她多次在國家典禮上身著龍袍帝服。其實不光在典禮上穿龍袍,平時在宮中也是如此。史書上有明確記載,劉娥駕薨前已經不能講話,她卻一直拉著宋仁宗的手指著自己的衣服搖頭。去世後,宋仁宗很納悶劉娥臨終之舉,參知政事薛奎認為太后手指衣服不停搖頭,是想告訴宋仁宗,她不想在死後穿著帝服去九泉之下見宋真宗和列祖列宗。宋仁宗恍然大悟,趕緊命人給劉娥遺體換上了皇后的鳳冠霞帔,與宋真宗合葬。

傳奇人生:中國古代第二穿龍袍的女人

結語

太后劉娥有皇帝之實,卻不要皇帝之名。劉娥的權力慾是相當強烈的,當政十一年有餘,遲遲不還政於仁宗,直到逝世。沒有真的選擇稱帝可能有幾方面原因考慮:

一來,勢力單薄,沒有培養出後黨。說白了沒有親屬班底,不像武則天有個能幹的武三思。如果她孃家弟兄眾多,可能就是另外一種思維方式和行為路徑選擇了。

二則,大宋乃是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全體文官集團飽讀聖賢之學,當時理學盛行,絕對不會接受女皇帝,也絕不會接受改朝換代。

三方面,劉娥內心中並不是像武則天那樣,她還是考慮到了身後之名,歷史評價等。有記載劉娥曾於上朝時問及群臣:“唐之武后是什麼樣的女主?”朝臣回答:“唐之罪人,差一點就斷送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劉娥聽後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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