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元與羅大佑——光陰的故事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風車在四季輪迴的歌裡它天天的流轉

風花雪月的詩句裡我在年年的成長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發黃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聖誕卡

年輕時為你寫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過去的誓言就像那課本里繽紛的書籤

刻畫著多少美麗的詩可是終究是一陣煙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兩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淚的青春

遙遠的路程昨日的夢以及遠去的笑聲

再次的見面我們又歷經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舊日熟悉的我有著舊日狂熱的夢

也不是舊日熟悉的你有著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憶的青春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憶的青春

崔永元與羅大佑——光陰的故事

22年前,崔永元火遍中國,因為《實話實說》。最近崔永元又火了,還是因為實話實說。

他離開央視之後到了中國傳媒大學,當了一名老師。現在的他更像一名醫生,對社會上那些沉痾痼疾憂心忡忡甚至痛心疾首。柴靜說:“他是一個在這個時代裡,在這樣的夜裡,一直醒著的人”。這和魯迅很像,魯迅是學醫出身,後來發現僅僅靠醫術拯救不了國民墮落的靈魂,於是棄醫從文,用手術刀一般的精度對準人們隱蔽的,甚至自身無法自覺意識的心理狀態,既有詩意的語言和溫柔的目光撫慰蒼生,也用犀利的文筆解剖靈魂,刀刀見血。

不僅是魯迅,棄醫從文的還有冰心、郭沫若、畢淑敏、餘華等著名作家,外國的有渡邊淳一、契訶夫、歐亨利,還有我最喜歡的毛姆。也有那些即使本身不是醫生,但出生在醫生世家的川端康成、馬爾克斯、福樓拜等大文豪。

崔永元得過抑鬱症,少不了和醫生打交道,事實證明他最喜歡的是一位改行了的醫生,那位當醫生時默默無聞,做音樂人卻名揚四海,被稱為“流行音樂教父”的羅大佑。崔永元是羅大佑的歌迷,羅大佑在上海辦演唱會,他自費從北京飛過去追隨青春的記憶,後來還把羅大佑邀請到實話實說做了一期節目。

採訪中崔永元問羅大佑:其實您看您當醫生不是挺好嗎,起碼這熱情勁兒有,別管說得對錯這熱情勁兒有,但為什麼沒繼續當下去改行當音樂人了呢?

羅大佑:因為喜歡音樂,我覺得好像那個時候有一個感覺,做音樂比較可以表達自己。家裡都是醫生,父親醫生,母親護士,我姐姐是藥劑師,我哥又是內科醫生,我姐夫都是婦產科醫生。其實壓力蠻大那個時候,因為我寫的歌可能不是像剛才講的情歌這樣的東西,有時候我的歌對社會現狀會有一些反思,甚至一些批判,一些情況。後來我自己想一想,我去反思一些事情是我歌曲裡面的一部分,好像情歌是我寫歌的一部分,但它不是全部。就好像說批判的東西不是我的全部一樣,人家對我的期許太高,尤其是在那個時候臺灣本身是一個蠻封閉的社會,大家對一個人做這樣的事情他會覺得這就是你的職業,你應該為替社會做這樣的事情,你沒有做到就是你的缺失。

崔永元: 肩上負載的壓力太大,責任太大。

羅大佑: 對。另一方面因為寫了一些歌,醫生沒辦法做好,兩方面都不行,所以我覺得我離開歌壇一陣子比較對,你已經拿不出東西來了,你該吐的已經吐光了,我覺得應該去充充電。

崔永元就是在一期總要比一期好的壓力中逐漸走向了抑鬱,況且那時候能讓他實話實說的地方越來越少了。所以在朱軍的藝術人生裡他說:“不是每一個想法都能實現的,有一些想法叫想法,有一些想法叫理想,還有一些想法叫空想,還有一些想法就叫妄想。”

節目裡,嘉賓張頤武說羅大佑的歌: 那個時候覺得他表達我們,想表達好多東西,自己沒法表達或者找不到一個方法來表達,但是一下子覺得豁然開朗,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個歌詞能夠說你想說的話,他給我們一個辦法能夠把一些東西講出來。

崔永元也是說出了我們應該知道卻不知道的事,以及我們也可以說,他說卻遠比我們影響力更大更有推動作用,他給整個社會一種振聾發聵的覺醒,一種冷酷背後的慈悲,也有一些悲壯。

兩個曾經抑鬱的人,兩個用心靈守望的人,終究坐到了一起,惺惺相惜。

我也喜歡羅大佑,他的歌從錄音磁帶裡飄出來的那會兒,和今天一樣,人們當時推崇的是陳景潤、錢學森、張海迪、中國女排,山口百惠、吉永小百合和高倉健,當然少不了鄧麗君。而金庸、三毛、瓊瑤、席慕蓉、顧城、北島、舒婷等作家和詩人也是無數文學青年心目中的巨星。那時候,只覺得羅大佑的歌曲旋律優美,聲音卻不咋地。年少無知的我哪知道那些歌詞裡面蘊含的哲理和歷史玄機啊。更不知道,原來他早就在海峽的對岸,和崔永元一樣在冷峻且悲憫的看著世界。歲數大了,才懂得他的吶喊和滄桑。

崔永元與羅大佑——光陰的故事

實話實說,羅大佑的嗓音條件和他作詞譜曲的才華相比確實不匹配,不過,這並不影響他音樂所擁有的魅力;崔永元的長相和才華學識相比也不成正比,這也絲毫影響不了其人格所彰顯的魅力。上帝不會把所有的好處都讓一個人佔盡了,他給了一個人俊俏的外表的同時,一般都會配一個不太靈光的腦殼。所以那些沒有才華飯可吃的人只好去靠臉吃飯,有人願意看,那是張臉,不願意看的,就是不要那張臉。所以說如果有上天眷顧,讓你秀外慧中兩樣都出類拔萃,一定要好好珍惜和感恩。

周國平在《守望的距離》裡寫道:渴求意義的人突然面對無意義的世界,首先表現出兩種心態:頹廢和悲壯。還有第三種心態:厭倦。頹廢是聽天由命地接受無意義,悲壯是慷慨激昂地反抗無意義,厭倦是一種既不肯接受、又不想反抗的混沌情緒。

而我也終於切身的感知到了抑鬱症的可怕:一位多年的朋友,最終沒有從抑鬱症中走出來,和川端康成、海明威、三毛一樣,結束了自己富有才華又年輕的生命,一片青山寄此孤身。他就像一個純真的孩子,用清澈的眼神看著這個灰濛濛的世界,那腦海裡無法衝破的絕望像怪獸一樣緊箍住了他,彷彿一棵櫛風沐雨而頑強的樹終於放棄了抵抗。也許只是環境太過於苛刻和無情,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此地無路。彼岸雖沒有了憂愁和傷害,卻留給喜歡他的人無限的惋惜和悲痛。

那時候我也不懂崔永元一臉壞笑背後的深沉,也不懂他神來之筆的調侃背後的殺機。到今天他依然篤實、溫厚、善良,現在不過是兔子咬人了,因為被逼急了。其實,不管是和別人較勁還是和自己較勁,誰都不舒服,但是沒辦法。所以崔永元的心理醫生說:“他要是沒什麼責任感,他的病就好了。”崔永元說:“我要是把那良心丟了,我的病好了也無用。”

他就是魯迅所說的那種人:“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羅大佑的《童年》是劃時代的作品,寫的如此輕鬆又如此深邃,可以靈動到雲端,又可以刻進每個人的骨子裡,他說這首歌寫了5年。《未來的主人翁》訴說到哀痛,深沉到沉重;《亞細亞的孤兒》無助到孤苦,彷徨到虛無。這些都和崔永元的心路歷程一樣,他們都在用最隱忍的方式唱著悲壯的歌,優雅是化解悲憤最崇高的方式。

在那期節目裡,嘉賓金兆鈞說的話放在今天的語境裡來讀就特別有意思: 我對他(羅大佑)出來唱歌並不失望。咱們說藝術家,你到了那個地步人們心裡已經知道你,未必非要見到你,這時候你還非要再拋頭露面,可能大家想不過如此。

難道不是嗎?潛心於藝術之中與追名逐利是天平的兩端,此多彼少的關係。偉大的藝術作品都會帶著雄渾的力度和孤獨的氣息。如今,人人都在炫耀金錢所帶來的的浮華,或者窘迫於沒有金錢所設伏的焦慮,卻沒多少人願意去探討那些所謂無用的事和情懷。

也別再用“戲子誤國”這個詞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了。

我們還有很多德藝雙馨的真正的藝術家們;也有人格偉大的憂國憂民的世家伶人;在人生的舞臺上,又有誰不是一個塵世中奔波忙碌的戲子?人性的扭曲、世界的荒謬難道比螢幕之上還少嗎?勒龐說:“處於群體中的個人往往會藉助群體的力量做出違背本心的暴行。”弗洛伊德也認為:群體中的個人狀態是一種催眠狀態,謠言的產生並非完全是過去專制時代的產物,也是人們無知與從眾的誕生品,當每個人都想擁有那種融入集體的安全感,久而久之,這種反映成了一種不用經過大腦思考的條件反射,反而遮蔽了我們正常的心靈。在群體中,具備足夠強大的能力來抵擋情感暗示的人寥寥無幾,因此易於在趨同的洪流中迷失。

百姓之所以慌而迷茫,是因為被矇蔽,且缺乏確切的方向與安全感;邪惡之所以張狂,除了善於偽裝之外,還因為他們知道沒有人會真正發出驚擾其美夢的聲響。

引用一下鳳凰衛視《冷暖人生》主編季業說的話,這段話不知怎麼就被安在了曼德拉身上。就好像自從莫言得了諾貝爾獎之後,他就成了盛產飽含人生哲理的心靈雞湯的金罐。還有那些振聾發聵的詰問,統統都成了白巖松說的一樣。

如果天總也不亮,那就摸黑過生活;

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

如果自覺無力發光,那就別去照亮別人。

但是——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

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洋洋;

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更有熱量的人們。

人們可以卑微如塵,但不能扭曲如蛆蟲。

希望每一個人,都能理解崔永元做過的夢:“夢到白洋淀一樣的地方,和朋友們在船上,能聽到船槳劃過水波的聲音,還有水鳥從耳邊掠過。”

希望多年以後,每一個人都不曾驚醒於夢中的哭泣。無論如何星移斗轉,不管人世間如何變換,希望紅塵不能溶解你我的樣子。也讓所有的堅持、抗爭、奮鬥和犧牲,還有血和淚,都不白流。

崔永元與羅大佑——光陰的故事

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

像那夢裡嗚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遠去的誰的步伐

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為何你情願

讓風塵刻畫你的樣子

就向早已忘情的世界

曾經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那悲歌總會在夢中驚醒

訴說一定哀傷過的往事

那看似滿不在乎轉過身的

是風乾淚眼後蕭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為何人世間

總不能溶解你的樣子

是否來遲了命運的預言早已寫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變的你佇立在茫茫的塵世中

聰明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

瀟灑的你將心事化進塵緣中

孤獨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寵

點贊是用心真誠的對話,轉發是對原創的一份強大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