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杭州一名22歲女孩連續四五天熬夜加班突發疾病進ICU搶救的訊息引發關注。據瞭解，該女孩剛工作沒多久，在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做網路運營工作。7月27日，記者從當事女孩家屬處瞭解到，女孩已於7月26日不幸離世。

這是一起典型的“過勞死”，正值青春妙齡的女孩，才走出校園，踏入社會不久，就歿於連續熬夜加班，實在令人悲痛不已。從報道披露的情況看，女孩是在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做網路運營工作，連續四五天，每天熬夜加班到凌晨四五點，結果發生猝死，被同事送到醫院時已經心跳呼吸驟停，搶救未果。顯然，女孩猝死的直接誘因，就是連續熬夜加班，導致身體健康嚴重透支，用人單位應承擔主要責任。

當工作被所謂的“加班文化”深度捆綁，打工人就失去了自由，任由公司擺佈，迷失在PUA、考勤管理、KPI考核、獎懲制度等構建成的迷宮裡，被迫異化成一臺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超長加班、無償加班等逐漸常態化，只有服從而沒有反抗的機會。長此以往，對打工人的精神和肉體耗損極大，形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甚或因此釀出打工人傷殘、猝死等悲劇事件。

“工作996，生病ICU”不再是打工人的自我調侃，而是在現實中屢屢發生的悲劇。而且，由於對違法加班缺乏有效的遏制，勞動者遭遇了“加班文化”的傷害，往往還要面對企業冷血無情的推脫，經歷困難重重的勞動維權。比如在該事件中，女孩被送往醫院搶救時，因其父母難於支付醫療費用，公司以欠條形式幫其墊付了10萬，募集數萬元後不再幫助，且絲毫不提賠償、善後的事。

《2021年年輕人加班報告》顯示，每天加班和經常加班的年輕人佔比達76。1%，超3成年輕人從未準點下班，將近1/5的打工人是因為領導、同事還沒走，“被迫”加班。可見，加班已經常態化、畸形化，且將年輕人牢牢束縛住，很難擺脫掉。近年來，“996”工作制受到社會輿論的強烈批評和反對，監管部門亦表態，對違法加班將嚴厲打擊，提醒用人單位應該自覺遵守勞動保障法律法規，杜絕超時加班，依法規範用工，充分保障勞動者權益。

受到各方面的壓力，去年以來，多家網際網路龍頭企業紛紛廢棄“996”模式，改變內部制度，不再鼓勵加班，甚至員工加班需要申請。但是，“加班文化”流行已久，很難再短期內完全改變，一些企業存在“裝樣子”的情況，並未實質性廢除加班制度，還有企業的各個部門的工作內容、節奏、專案進展存在差異，沒有同步協調，難免要加班和超時工作。今年以來，網際網路行業整體加班情況改善不大，仍有多起加班猝死的事件發生。

可見，一方面需要加強監管力度，對用人單位違規加班施以重罰，積極支援勞動者依法維權，提高用人單位的違規成本。另一方面要督促用人單位遵守法律，履行社會責任，嚴格落實合法用工制度，嚴禁再出現“996”等工作制。

作者：江德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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