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句髒話再度罵響名聲,影后臺上又鬧烏龍,她真的那麼“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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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一句髒話再度罵響名聲,也只有她了——謝盈萱。

在剛剛落幕的金鐘獎上,她同時以兩部作品提名視後,詭異地呈現出雙手互搏的映象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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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神經的是。

明明靠這部戲拿的獎,她卻感謝起另外一部:字字掏心,句句懇切,團隊是幕後英雄,觀眾是再生父母……

要不是她突然發覺鬧烏龍,彪出一句“

F**K

”,我差點要被她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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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咱新晉視後最後也乖乖為自己的魯莽買單。

道歉,檢討,求情,就差沒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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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慢著!她還真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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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有被可愛到!

四年前,她摘下金馬影后桂冠,人生初得勢,瞬間哭成喜感表情包。

四年後,她已然功成名就,卻又在領獎臺上“大放厥詞”,創造新的小品名場面。

真的,謝盈萱彷彿天生和高姿態絕緣。

哪怕影后視後拿了一打,仍舊經營不出半點貴氣,總是市井的、活跳跳的。

許多人說,她果真是《俗女養成記》的真實寫照。

但依我說,這未免把她看薄了,看窄了。

要讀懂謝盈萱,不若先問,她俗嗎?

但,也得再問……她不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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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12月31日,謝盈萱出生在一個教師家庭裡。

老天跟她開了不大不小的玩笑。

只差一天,她就恰好擠進新的十年,可以以“80後”自居了。要真如此,可能後來纏繞她多年的年齡焦慮,多少就能減輕點。

有機會阿Q精神下也是好的嘛。

但彼時的謝盈萱,還沒心情為幾十年後的人生牽腸掛肚。

最緊要的,是先應付全天下最奇怪的爹媽。

一來,他們極端傳統,崇尚打罵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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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要混合雙打。

可二來,他們又總有些薛定諤的、無法預測的開明。

比方說,學業。

謝盈萱打小喜歡畫畫,父母不光不攔著,還放她自由去學,覺得小孩子就該學點藝術相關的事情。

一天,謝爸謝媽很隨便地叫來謝盈萱,卻給她下了道決定下半生的選擇題:

以後是學鋼琴還是學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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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盈萱不明就裡,只深知親爹親媽惹不起。

她一盤算,跳舞能上臺,還能穿兔兔裙,要不就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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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開始了貫穿整個中學生涯的壓腿歲月。

人生方向雖潦草決定,卻不意味著謝盈萱就這麼認命了。

或許是父母足夠奇奇怪怪。

她的腦回路,也堪稱山路十八彎。

當年別的女孩都想著,要當老師,要當護士,要穩定、清閒又漂亮。

可她一盤算,不行,她當護士是要治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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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轉念一想。

以後要不當漫畫家吧?還是當颯爽女警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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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在各類不切實際的職業裡選一個當確定的夢想,就像讓一個娃兒選定以後讀北大還是清華一樣難。

這樣一個身體老實、腦筋花哨的女娃,說不俗吧,她確實也過得挺溫順平緩的;說俗呢,她又偏有點想一出是一出的勁兒。

高三那年,她的舞蹈老師領著全班去了一趟臺北藝大參觀。

當她去到戲劇系時,她的直觀感受就一個字:

戲臺髒了吧唧,學生也邋里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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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她很嫌棄?

不,在整潔優雅的練舞室壓腿好幾年的謝盈萱,被這份“髒”戳中了。

曾經她選擇舞蹈,無非是眼饞這行總是美美的。

如今突然發現,

戲劇系的髒亂差,卻象徵著不被約束的自由。

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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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試試吧。一次不行,她還重考了一次。

這人生拐點還蠻神奇的。

一個從小被嚴苛管教的孩子,養成了最循規蹈矩的踏實。但聽話到最後,卻又反激出一種,為了追求刺激貫徹到底的勇氣。

因為你未來的路你看不到嘛

這是最恐怖的

但是也是因為你看不到那才是最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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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了幾道彎,“演員謝盈萱”的副本,算是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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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硬體來看,謝盈萱倒更適合隨便選出來的舞蹈事業。

她高挑,纖長,大學那陣兒已經竄到176,遠遠看來風中瘦竹一般豎著。

她還有一副蠻奇怪的嗓子。

若在舞蹈世界,這些問題恰恰是可以揚長避短掉的。

但到了戲劇界,多少就有些勉強。

剛一入學,謝盈萱便被老師下了“演不了女主角”的定義。

而配角嘛,還得是那些“特殊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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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睡美人剛出生就給下了咒一樣,這老師實在壞得很。

但前半輩子都在以近似拋硬幣的方式選人生方向的謝盈萱,卻仿若找到曙光。

在排除掉常規角色後,她終於抓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了!

我想成為那個

不可被取代的表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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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她不扛戲,她說原來自己這麼特別。

嗯,企業級理解了。

可也由此,謝盈萱開啟了自己精彩又怪誕的“邊緣人物”修習之路。

從大學開始演話劇,畢業後在劇場深耕十幾年,死磕的都是小女人形象。

看她出演林亦華的先鋒話劇。

啪嗒扇子一甩,食指和眉毛向上一挑,鮮活的三八感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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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們 名媛的美麗與哀愁》

一路這麼演了十幾年,演到業界都稱她為“劇場女王”。

飄有幸於七八年前在廣州看過林奕華的《恨嫁家族》,三姐妹裡演大姐的就是謝盈萱。

由於坐在最前排,演到高潮時,我甚至能清晰看到她眼淚吧嗒吧嗒地從臉頰滴落。

要知道這戲一天要演兩三場,連續幾天下來還能每一場都做到情緒拉滿,可見她跟自己的角色已徹底融為一體。

謝盈萱式爽文的精髓是:

我演不了女主,但我照樣當女王。

當然了,這種心態不是強在自洽或自戀。

而是自強。

謝盈萱不止牛X在,這條路斷了,她就敢開著壓路機破出另一條。

且邊走,還能邊計算著步數。

天分

大概可以只給你使用到3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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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著,再演幾年,天賦怕是有點不夠用了。

焦慮+天賦,混合成貴圈有史以來最恐怖的筆記狂魔、人間學婊。

明面上,謙虛到塵土裡。

真的是過很久

我才敢告訴別人

我是個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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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她捲到原地起飛。

就說,你的小破站收藏夾是怎麼分類的?

我的大致有“嗑生嗑死”“看了等於吃了”“或許有一天會學呢”等廢物專屬門類。

而謝盈萱的收藏夾,只有分門別類的海量素人影片。

譬如說“大媽”,她就能按語言、口音、姿勢、神態等標準,分成若干門類。

連大媽本人都未必能想象到自己有這麼多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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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當這種恐怖的自我焦慮推著她第一次來到鏡頭前。

帶給觀眾的,會是怎樣的震撼。

《麻醉風暴》中,飾演陷入生活危機的中年婦女。

一滴眼淚就勾勒出了人物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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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愛上他的》,飾演一位歇斯底里的同妻。

爆發力之強,甚至搶走一部“男同電影”的所有光芒。

還有《魂囚西門》,飾演人格分裂的病患。

居然能在男女之間無縫切換,不著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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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後來的《孤味》《俗女》《四樓的天堂》……

恰如她的油管收藏夾。

她演的似乎只有“大媽”一個角色,卻演出了無窮的層次和變化。

只是,即便獎盃已經多到拿不住,她卻還在焦慮。

有一陣,謝盈萱總在網上搜索,為什麼覺得自己不配,為什麼總覺得自己不值得……

一個心理學詞彙在網頁上冒了出來。

冒牌者症候群。

簡單來說,這是一種明明得到了肯定,卻越發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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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盈萱有著典型的學霸心態。

謂之學霸,首先對自己能力有充足的肯定,畢竟考場中也拼心態。

但另一方面,這種自我認知下又是無窮的焦慮,推動其不斷精進。

也因此,她的焦慮,估計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這是刻在她人格上的東西,也是她之所以是她的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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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兒,照我們碼字人的慣例,是上一些價值的時候了。

例如,獨立的愛情觀。

可是你為什麼需要別人來完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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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真摯的事業觀。

我可以成為這個當代的演員

成為這個當代的記錄者

我覺得非常非常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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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談女性困境、談年齡焦慮、談自己窮到只有1000塊……

對各色議題,謝盈萱的解讀裡總有她獨一份的精彩。

可是,對這些已經被誇爛了的“清醒”,我倒只想一筆帶過了。

一來,我並不想套路化地榨取成功女性們的價值。

大而化之的議題,標準答案往往相差不遠,張貼太多都是消費意義。

二來,重複的真理反而更模糊她們的面目。

羅列完一堆相似的正確後,你會更清楚她們的特別嗎?

不如就沿著開頭金鐘獎的出糗,繼續聊謝盈萱吧。

如果世界上真有什麼永恆定理,那她便證明了,越怕醜,就越會出醜。

其實如果多看幾個採訪,你會發現,她不是走掏心掏肺、真情實感那一掛的。

反倒有點過度審慎。

她時常會喋喋不休地用很學術化、書面化的表達,聊人物,聊表演,聊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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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之嚴肅,有時會悶到我走神。

另外,她說話似乎總在自我否定。

說出一個觀點,又自我批判地甩出另一個觀點,彷彿一定要窮盡一件事的所有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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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盈萱執拗地追求一種準確性,無論表演,還是說話處事。

一次採訪,主持人中途突然感慨說,謝盈萱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連日常說話都嚴格遵守語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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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盈萱的回答讓我訝異。

她說自己講話是特地訓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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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不是想佐證她假、裝。

謝盈萱的自我管理,和小S最恨的那種“每個動作都精緻算過”的人格,是有根本上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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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的謹慎,是為了隱藏自我,經營人設。

而謝盈萱的謹慎,反倒是為了更精確地表達“自我”。

或者應該說,

一個她理想中的完美自我。

不會說錯話、辦錯事,能永遠精準地完成他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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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初到大城市臺北,她想的第一件事是,偽裝成不怯懦、不好欺負的本地人。

這是她從前認為的標準都市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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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期的她則不太喜歡被人強調年齡。

不是因為怕老。

而是她覺得年齡標籤會限制自己的戲路,以及她給觀眾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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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盈萱的審慎,和她的焦慮一脈相承。

她的概念裡有一個“謝盈萱應是”的模板,哪怕削足適履也是在所不惜的。

可是,你猜大眾最愛看什麼?

——“裝”的人裝不下去的時候。

因而,她的出圈瞬間,很少是長篇大論的就地表演課。

而是激動過度的爆粗現場,搞砸事情後瘋狂賠罪的滑稽場面。

以及各種煞有介事的“現原形”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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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圈子的女人都一口咬定“做自己”,並且這個營銷“鬆弛”,那個大談“自由”的同時。

謝盈萱展現了一種極其特殊的人格魅力。

擰巴,糾結,焦慮,緊繃,偽裝,拘束……

更概括的說法,是矛盾。

且正因矛盾,所以生機勃勃。

謝盈萱和陳嘉玲有本質的不同。

她沒法和自己和解,也沒法輕易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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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也是俗女。

但她俗的方式,是更普世化的。

是一位真真切切在焦慮著的中年婦女,不斷督促自己在世界上生存,在競爭中勝利。

所以她的關聯詞不該是“治癒”或“勵志”,而是現實與掙扎。

但讓我欣慰的是,打磨了自己半輩子,她也還有情緒和脾性去喊出那句“F**K”。

該感謝這張不聽話的嘴巴,帶給了她人性的溫度。

謝盈萱最迷人的時刻,恰恰就是這種狂喜到卸下防備的瞬間。

18年金馬折桂,有記者在後臺玩笑,問日後是不是得稱她“影后”了。

她爽朗大笑,答出了令我會心的五個字。

叫我謝盈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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