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料理,怎樣的遇見

原創 斐燕子 食品與生活

清理冰箱,看見冷藏室裡有一瓶做了好些天沒吃完的青醬,仍是那誘人的香氣,但顏色變深了,須速速吃掉。冷凍室裡居然發現了一塊芝士,是家人無意中放錯了地方,糟糕,冷凍了還怎麼吃呀?味道肯定不對了,轉放冷藏再說。看到發酵盒,裡面還有一團面,有了,做比薩,把青醬消耗掉,還有芝士,晚餐就是它了。

比薩實在是快手面點,不到10分鐘的功夫,坯做好了,送進烤箱。等待中,已聞到廚房飄香,青醬裡的松子、羅勒、芝士、大蒜、橄欖油,都是好東西呀,想不好吃都難!時間到,出爐了!哇,深綠,金黃,頗有些華麗麗呢!來一點兒浪漫吧,不要循規蹈矩的切法,哈,不錯,頗有藝術感!哼著歌兒,從廚房端到了飯廳的餐桌。迫不及待地搶先拿了一塊,入口,味道驚豔!青醬的複合味因烘烤而激發出更香濃的味道,其溢位的油脂滲入餅皮,口感便有了鬆脆。最最意外的是,經過冷凍的芝士烘烤後完全沒有了拉絲的效果,變得格外的香酥!難以描述這比薩入口的感覺,“好吃極了”已不足以表達。家人也嘖嘖讚歎好吃,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大大的比薩,光碟!吃完,家人不忘叮囑我:把這個配方記下,以後就做這種口味的比薩。過了幾天,買了同款芝士,冷凍起來,又過了幾天,做好了青醬,拿出芝士,如法炮製。烤好後,仍然是很好吃,只是芝士既拉不出絲也沒有那種香酥的口感,成了覆蓋在比薩上的稍有香酥口感的“薄皮”。

黑暗料理,怎樣的遇見

不可複製,有些沮喪,但也想開了,這不正驗證了此類黑暗料理的“可遇不可求”嗎?

兒子自嘲的黑暗料理,是我記憶中最美好的“遇見”。

那時,他在讀中學,我從廣州出差回來,剛進屋,他就拉過餐椅讓我坐下,“媽,你等著。”很快,他從廚房端來一個鍋,放在桌上,又取來碗、勺。“媽,我給你煲了湯。”說著給我盛了一碗。煲湯?這孩子什麼時候學的?拿起勺,喝了一口,什麼味道?太奇怪了!我抬起頭,看他眼裡滿是期待,“媽, 好喝不?”“ 好喝, 好喝!”我連聲說。“媽,這是我發明的湯!”

哦?幾天不在家,他居然有了“發明”!“好啊,說說看。”他興奮地告訴我,這道湯,用了家裡幾乎所有的調料,還放了牛奶、水果、果脯和巧克力。聽他說完,我知道了這款湯的味道“怪”在哪裡了。不按常規,完全是他的自由發揮。哈,世界最暢銷的可樂,不也是一位藥劑師發明的咳嗽糖漿被人無意混合了碳酸水而問世的嗎?異想天開,人類才有了今天啊!可惜,兒子的發明不了了之。不過,那碗湯給我的美好,一直珍藏。

與黑暗料理最驚悚的一次遇見是初到珠海時。參加單位聚餐,其中有一道菜在瓦缽裡,看似像雞蛋羹,吃到嘴裡味道很鮮,同事說這道菜營養價值很高。高在哪裡呢?夾了一大塊,細細看,居然發現了一條條小蟲子,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之後知道了這蟲子叫“禾蟲”,生存在稻田裡,蛋白質含量很高。後來吃多了不再恐懼,甚至還喜歡上這道菜。在澳門還有缽仔焗禾蟲,將一部分禾蟲去皮打漿,再與其他禾蟲調在一起,入烤箱焗。其味道極鮮美,是我吃到的最好的禾蟲料理。

黑暗料理,怎樣的遇見

我做過豬排、羊排、蝦排、魚排,一直想搞個新花樣出來。這個週末,如願了。讓人完全想不到的一樣東西,進入我的吉列家族——雞蛋。也許有人會說,這有啥稀奇,蘇格蘭蛋就是煮熟的雞蛋外包一層牛肉糜,再按吉列步驟做。可要是告訴你,我是用生雞蛋直接“吉列”,你信嗎?不信吧。但我做到了。藉助一個過濾漏勺,將麵包粉鋪在漏勺內,打入一個生雞蛋,上面再撒滿面包粉,將雞蛋完全覆蓋住,然後入油鍋炸,鍋內油要沒過漏勺,見定型,便可出鍋。請想象一下它的口感,嫩滑的蛋白,半流質蛋黃,加上香酥的麵包碎。還要強調的是,不加一點兒調味料,純粹的味道。料理的極致,當如此吧!我是完全被“迷倒”了。此黑暗料理的出乎意料,實屬特別。

黑暗料理,怎樣的遇見

小貼士:吉列(Cutlet)源自法語ctelette,原本泛指肉片,現已特指經油炸後的肉片,常見於日本料理。吉列通常是將主料先蘸上面包糠再放於熱油中,炸至外脆裡嫩。

這款西班牙巴斯克蛋糕,以其黑乎乎的樣貌被我列入黑暗料理。

黑暗料理,怎樣的遇見

人不可貌相,蛋糕亦如是。焦黑的外表下是白皙的內裡,口感綿密,芝士味濃郁。還有一個突出優點——製作極其簡單。只需將所有材料按一定順序攪拌在一起就行了,完全沒有難度。我曾連做了幾個,還做了一次改良,烤出類似“半熟”的效果。如此簡單美味,建議大家都學著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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